第十章

小黑從剛才就沒離開過,那幾個和尚忙著爭吵,將它給忘記的一幹二凈。

小蜘蛛精趴在地上,法明長老打江流時,它躲在其中一個蒲團下方,避開了這一難。

等那四個和尚都離開後,才小心翼翼的從蒲團下面鉆了出來。

“嘶…”攀爬的爪子觸碰到了地上的血跡,小黑嫌棄的甩了甩爪子,扭頭準備從沒占血的蒲團上爬過去。

觸碰到鮮血的爪子,在下一秒就擴大了一倍。

小蜘蛛精被這奇怪的變化嚇了一跳,身體整個從蒲團上倒了下去。

“啪嘰。”

後背全面接觸到地面的血跡。

原本變得暗沉的血液開始瘋狂往那活物的身上鉆去,地上不知道怎麽暈過去的小蜘蛛身軀不斷變大變大再變大。

等法明師徒四人趕過來時,覺醒走在最前面,上前推開大殿的門。

大殿正中央,一只兩米高三米長的黑色巨型蜘蛛,齜著牙面對著他。

開門的人,默默的將殿門關上,平靜的轉過身來對著自家師傅道:“師傅,我好像睡著後做了一個噩夢,夢到我們大殿內有一只比房子還大的妖怪。”

在他身後已經看到大殿內情況的法明淡然點頭:“這個夢是有點嚇人,既然是夢的話,咱們還是繼續回去睡覺吧。”

被綁住的陳煒眼睜睜的看著這三個人就這樣又將他扛走了。

三個和尚集體腿肚子有點軟,走路有些歪的往外走。

“我們不管那妖怪嗎?”陳煒也看到了那只妖怪。

三個和尚沒說話,只是拖著他往前走的腳步加快了不少,很快三個人就窩在法明的禪房內,集體發抖。

陳煒反而沒人管了,自由活動的小人伸展四肢,活動了一下手腳後走到禪房門後方,將門上的窗紙戳了一個小洞,從那個小洞內往外瞧。

“那只妖怪不在外面。”

“你說我們寺廟怎麽惹來那麽大的妖怪,廟裏最近有什麽寶貝嗎?”覺醒已經蹲在小師弟的身邊,學著他的樣子也在窗紙上戳了一個洞,警惕的看著窗外的世界。

“你在問我?”陳煒指著自己的鼻子。

覺醒看向他的眼神,理直氣壯的寫著,“不然呢?”這裏就他一個邪祟,不問他問誰。

被質問的人,眨巴眨巴黑眸,一臉無辜:“可我也不知道啊,我是邪祟嗎?邪祟是什麽?”

覺醒面露嫌棄,推了推這位身高只到他腰的邪祟腦袋瓜子;“別裝了,在大殿內我們正在為你驅邪,你偏偏選在那個時候上我師弟的身,被我師傅當場抓獲敲了腦袋,喏,這傷口還在呢。”

陳煒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剛醒過來就被法明敲了一棍子,搞半天自己在那個時候就露了餡。

他想了想,語氣婉轉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我只記得自己在寺廟門外捧著簽筒,然後再醒過來就出現在大殿內,中間是我被邪祟附身了嗎?”

覺醒:“……”

遠處偷聽的法明:“……”

更遠處偷聽的覺明:“蕪湖,玩蛋。”

別管外面的大妖怪了,他們跟前的小師弟都被妖怪弄的,讓他們自己都分不清誰是誰。

法明挪了過來,將自己的弟子從頭頂一直到鞋面都打量了一圈,“你也是江流?”

站在地上矮小的人,頂著那顆受傷的腦袋緩緩搖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只是有一天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長大了。”

他將自己第一次醒過來,發現自己坐著在看門外風景,變成了坐在佛前誦經的事情,告訴了眼前的三人。

“那麽早之前的事情,你怎麽現在才說。”

得知他那麽早就有不對勁的地方,法明虎著臉很生氣。

“我以為自己在做夢。”陳煒解釋道。

“怪不得小師弟變化這麽大,原來兩個都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事情,還以為自己被邪祟附身。”

聽完江流的解釋,房間裏的三人紛紛了悟,隨即拍了拍江流的肩膀;“你這種情況以前江州城內也發生過,有一戶人家兒媳懷胎九月,看過的大夫都說她是雙胎,可是出生後卻又只生下來一個。

後來那個孩子能說話了,忽男忽女,彼此都說自己是唯一的那個孩子。”

“這種一體雙魂在我大唐發生過的記載,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五六起,不足為奇。”

法明摸著自己的胡須安撫道:“你在這個身體內從來沒經歷過任何的事情,一睜開眼睛就五歲了,所以什麽都不懂,行為舉止都是本能,因此才會跟平日的江流差異巨大。”

“那我們以後就要再多一個小師弟嗎?”覺醒覺明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法明點頭,看向站立在中央的小孩,“我給你起個名字如何。”

陳煒撓撓頭,“我好像有一個名字,不知道是誰起的,只記得那個人跟我說,我叫陳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