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魔界聖主(第2/3頁)

鐘景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且問你,如果日後醒來的,不是顏挽風呢?”

鐘屠畫猛地一窒,不知該如何接口,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過了許久才訥訥道:“可是,如果真用了他們說的那個法子,阿淩醒來要與我們拼命了。”

鐘景明怫然道:“豈能由得了他去!”

可父子二人心中俱如明鏡一般,恐怕是由不得,也得由得。鐘淩平日性情溫和,可是犯了混又是個什麽樣子,他們都曾親眼見到過。

顏挽風一朝身死,就算鐘淩能安然無恙的醒來,這個兒子也就留不住了。

鐘屠畫低聲道:“父親,就當是為了阿淩,再等上一等吧。”

正當鐘景明猶豫不決之際,只聽得門外一疊聲的通報,一個小弟子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仙尊,不好了,魔界的聖主來了!”

魔界如今的聖主,名為川澤,平日裏是不管事的,不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壓根都不肯從他的魔窟中踏出半步,上一次他大駕光臨,還是為著仙魔大戰前來求和。但鐘景明卻非常清楚,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現在貿然跑來不周山,也絕對不是好事。

鐘屠畫皺眉道:“他來做什麽?”

那個小弟子戰戰兢兢道:“他來要人。說——說他們魔界的戰神在我們這裏,要帶他回去。”

“魔界的戰神?”

鐘屠畫掃了顏懷舟一眼,從訝然中回過味來,忍不住譏諷道:“我說呢,原來是為了九世魔尊而來的。”

他擡起頭看向鐘景明,“父親,怎麽辦?”

鐘景明深深望了鐘淩一眼,最終將眸光定在他與顏懷舟交握的手上,恨聲道:“孽障!”

說罷,他頭也不回,轉身大步出去了。

再次回到迎客峰時,魔界聖主川澤已經在那裏“恭候”他們多時了。一見到鐘景明走來,他便將閑散擱在案幾上的腿放了下去,起身扺掌笑道:“北鬥仙尊,失敬失敬,您老總算是露面了。”

議事廳中還有不少仙門宗主並未散去,見他這幅流裏流氣的樣子,紛紛極為不齒地對他怒目而視,但川澤不以為意,只笑嘻嘻地瞅著鐘景明。

他竟然生得極為漂亮——滿身衣袍也華麗無比,配飾叮當,如果不開口說話,只怕還有不少人能將他當成個弱柳扶風的大美兒。那廣袖中微微露出一截的手臂白皙而纖細,仿佛輕輕松松就能被折斷似的,可他要真是像看上去那般好相與的話,又怎會多年穩居魔界聖主之位呢?

鐘景明自主位上坐了,開門見山道:“仙魔兩界近年來井水不犯河水,不知聖主今日來我不周山所為何事?”

川澤見他坐下,也回到自己方才的座位上靠了,泰然自若的對他笑了笑:“仙尊何必明知故問呢。我來此地,當然是要迎我們魔界的戰神九世魔尊回去。”

鐘景明寒聲道:“聖主莫不是記岔了。九世魔尊身隕多年,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

川澤不以為忤,只用指尖輕扣著座椅的扶手:“那好。煞血魔尊也是我魔界中不可多得的良才,一向是我最為心愛的後輩,如今卻被你們不周山給扣下了,仙尊總得讓我把他帶走吧。”

他這簡直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顏懷舟每每與魔界中人聚在一處,不打起來都算謝天謝地了。魔界那些大大小小的魔修魔尊們死在他手上的數不勝數,要不是沒人能夠拿得住他,不將他大卸八塊那才叫稀奇。

還最為心愛的後輩?我呸!

仙門宗主紛紛在心中暗自腹誹,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端看北鬥仙尊作何回答。

鐘景明知道魔界聖主既然親自來了,不要到他想要的說法,是絕不肯善罷甘休的。但他的態度卻依舊無比強硬:“不巧,聖主還真就將人帶不走了。”

川澤危險地眯了眯眼睛,耐著性子道:“哦?仙尊將我魔界的人強留在你們這裏,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吧。”

鐘景明不想再與他兜圈子,直言道:“怎麽,聖主難道不知,顏挽風正與我不周山的清執神君鎖在一處嗎?”

“什麽?!”川澤震驚地掩口,“還有這等奇事?”

他見鐘景明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顯然沒工夫與他演戲,又接著從善如流道:“那還真是不巧。”

“這麽說來,我少不得要在不周山叨擾幾日了。待你家神君與我家魔尊醒來,再自行帶他離去罷。”

他的話聽起來像是商議,然而根本沒有給鐘景明拒絕的機會,端正了神色整衣危坐:“正好,我還有些關於妖族的事情要跟仙尊說上一說。仙尊以為如何?”

鐘屠畫見他居然想強留在這裏不走了,氣得怒發沖冠,正準備出言斥責於他,卻被鐘景明開口給打斷了:“如此——甚好。”

他與川澤四目相對,霎時隔空激出了一陣無形的赫赫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