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執念(七)咎由自取,可笑之極。……

“漣漪,你不必求她!”

一個還有些虛弱的聲音不負陸星晚所望響起,眾人不由把目光都投了過去。

陸星晚當然也看了過去,就看到被蘇靜雲背在背上的丁歲歲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此刻頗為心疼的看著江漣漪。

蘇靜雲連忙將人放了下來,丁歲歲搖晃了下站穩了身體,她的靈脈損傷頗為嚴重,可外傷已經被治療過,雖不能用靈力,正常行動還是沒問題的。

江漣漪搖搖頭,“沒關系,我不能讓你出事。”

她說著又把懇求的目光投向了陸星晚。

她看陸星晚,丁歲歲立時也看了過來,目光兇狠仿佛剛剛陸星晚不是一句話都沒說,而是已經百般羞辱過江漣漪了。

陸星晚一點也不生氣,恰恰相反她都有點憐惜丁歲歲了,每一次她言辭如刀想殺人的時候,這位丁大小姐都會撞到她的刀口上來。

“如果這只有我們兩個人,丁小姐你還敢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嗎?還是不要再彰顯你欺軟怕硬的好品質了。”陸星晚邁開步子一步一步逼近過去。

她臉上掛著輕輕柔柔的微笑,別說丁歲歲頭又開始毛,已經深諳她性子的林落月都忍不住暗嘆,這群人為什麽就不長記性,怕是又要惹得星晚功。

說實話她原是擔陸星晚性子太柔和反而處處受氣,現在她覺自己想多了,對方這性子比他們這種擼了袖就要打架的人來說更不肯受氣吃虧。

蘇靜雲下意識的擡手擋在兩人中間,忍不住出言,“陸師妹。”

陸星晚視線輕柔掃過,“蘇姑娘叫我做什麽,難道還怕我對一個重傷之人下手?也對,我在你中的形象本就善於鉆營,並非良善,如今再添一條卑劣也不是什麽意外的事。”

蘇靜雲默然,“……”

陸師妹,我還什麽都沒說。

她並不是第一次直面陸星晚的冷銳言辭,如今還是在不適中生出恍然,仿佛從前那個在她面前蕙質蘭心的師妹是她的幻夢。

別說蘇靜雲,就是和她相識已久的白琴荷也從沒見過她這樣。

陸星晚不再理會說兩句話就啞聲的蘇靜雲,看來自己曾經尊崇的這位大師姐雖然修為不俗,動嘴吵架卻是短板。

“你,你想做什麽?”丁歲歲不敢置信她當著寒劍派眾人的面還這麽囂張,她努力挺直脊背盡量顯得不那麽弱勢,可是不久前陸星晚笑著說要割掉她舌頭時的那個眼神,到現在還是讓她毛骨悚然

她鼓足了勇氣才沒有後退,“我之所以受傷還不都是因為你。”

她現在還不清楚自己靈脈受損嚴重,只是渾身上下都有些疼,使不出力氣,她認自己被血蟻襲擊,是陸星晚打傷了他,“你把我害得這般淒慘,就是這種態度嗎?”

“那丁姑娘你怎麽不告訴別人,我為什麽傷你。你被人欺淩,我出劍救你你言語羞辱我,你覺得這是什麽很值得訴苦的事嗎?”

陸星晚笑意淺淺,輕聲細語的下了總結,“咎由自取,可笑之極。”

丁歲歲被這八個字氣的眼前一黑,差點重新栽倒。

蘇靜雲伸手扶了一把,唇瓣動了動到底沒說出什麽來。

說什麽呢?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她肯說,陸星晚卻絕對不肯聽。再說她當時也在場確實是丁歲歲理虧。

陸星晚的話還沒說完,“你覺得江姑娘為你求我受了大委屈,那你為什麽不想想,凡你有些腦和本事又怎麽會連累朋友受委屈。”

她唇畔笑意格外冰冷,“你受傷的那片樹林我和蘇姑娘也

闖過,蘇姑娘修為高深,你我卻是實力相當——至少當時是,你覺得這說明什麽?”

說明什麽,說明她是個廢物。

眾人腦中不由劃過這個念頭,均是面色古怪。

林落月抿了抿唇,她默念我是個有修養的人,我不能笑,是有一點點忍不住了怎麽辦。

江漣漪連忙出聲,“陸師妹,歲歲受傷在身也並非她自己所願,你若心有怨氣也不要遷怒她。”

陸星晚看也沒看她,依舊望著丁歲歲,“她和我之間的恩怨並不比你們寒劍派的少,江姑娘大可不必認為我是在遷怒,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現在就是在針對她。”

“我不怕她也不懼她背後的丁家,你們寒劍派若也想給她出頭,我更樂意奉陪到底。”

丁歲歲被她的眼神震懾的底一陣陣發寒,她總覺得再招惹這個人,要是她哪天落了單,這個人一不會放過她。

江漣漪幾乎一萬零一次想嘆氣,這個主角她是不是真的想掀桌不過日子了,要不然她為什麽這麽剛。

她硬著頭皮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星晚轉過身看了她一眼,“我只是說了兩句話你們就都覺得我咄咄逼人了吧?那過去十年間丁大小姐贈予我的可比我刻薄多了。”

“諸位現在若覺得難堪了可千萬別覺得寂寞,因為至少你們現在還有人一起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