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4頁)

道具早就把場景布置好,只是細節控李自牧仍然再一點點糾正每個小物什的擺放。林青淺的舞也已經練得差不多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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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十一看著手上厚厚一疊資料,皺著眉頭。

資料扉頁,是一個漂亮到不像話的女人的照片。

在這個時局下,漂亮的女人,多數是不好惹的。美貌在亂世中是原罪,而陳盈風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商河立足,身後肯定有了不得的力量。

她指尖拂過著照片上女人笑靨如花的臉,沉思一會,擡頭對葉知秋報告:“老師,我覺得還是避過陳盈風比較好,這次任務,不要和她接觸了。”

葉知秋的眼睛藏在灰暗的油燈下,看不出喜怒:“這是你第一次任務,你自己決定就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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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群演怎麽回事?以為沒有台詞就可以站在原地不動發呆嗎?”

“ng!小宋你的問題,重來!”

“ng!表情太僵硬了,你是在思考不是在神遊,眼神靈動一點!”

“ng!小泉為什麽笑的這麽諂媚猥瑣?你是壽宴主角!是現在商河的統治者!”

……

這場大戲的主角林青淺還沒有出場呢,就開始頻頻出岔子。

李自牧丟下手中的小本子,大吼:“全體休息十分鐘,都自己找找感覺!”他放下大喇叭,啐了一口:“今天都撞邪了嗎?一個個都發揮失常。”

楚天闊這一場沒有戲,此時看著宋清越焉巴地看著劇本,想了想,走過去溫聲道:“今天怎麽回事,這麽緊張?盡是些低級錯誤了。”

宋清越呼出一口氣,把劇本卷成筒敲著自己腦袋:“有一點。”

一想到等會林青淺的出場,她的心就抑制不住。

她腦子裏全是那天拍定妝照時,林青淺的樣子。

楚天闊笑笑:“緊張是好事,事實上,夏十一也很緊張,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出任務。”

“你可以把自己現在的緊張情緒帶進人物,說不定會有好的發揮,但一定要把控住平衡。”

宋清越低下頭:“聽著好難啊。”

楚天闊朝她眨眨眼:“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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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十一徐徐走進商河酒店。她年紀小,還沒長開,穿著男裝扮作富家公子,居然也沒什麽違和感。

大廳裏人聲鼎沸,摩肩接踵。

“嘿,我還是第一次進這地方呢,你說那玩意是真金的嗎?”

“別給老子丟人現眼了,這裏能有假東西?當然是真的。”

“沒想到這麽大的酒店居然是一個女人啊,得花多少錢?”

“切,還不是爬上了日本人的床。”

“說的你今天吃的喝的不是日本人的似的。”

夏十一走在人群中,靜靜地聽著周邊人的議論紛紛。

這是商河酒店開業的日子,也是駐商日軍總司令小泉次郎的壽宴。小泉偽裝成假惺惺地“大東亞共榮”、“與民同樂”的友好模樣,於是這次壽宴除了商人日軍之外,還多了很多百姓。

當然,這是表象而已。

夏十一低下頭,躲過巡邏憲兵的審視。

她此次的任務,是刺殺。不是刺殺小泉,而是他身邊的商河商會會長——一個漢奸。

大概是組織裏出了叛徒,出賣了行動。小泉也是個膽大包天的主,得知了這個消息,他不僅沒有取消壽宴,反而邀請百姓,把壽宴擴張了幾十倍。美名其曰:“與民同樂”。實質上是要把場面攪得更渾。

這樣,想要不傷一個百姓就很難了。而日本人反而可以就此宣傳其“友好、包容”的政策,順便將國黨打擊成不顧及民眾生命的惡人。

步步都是算計,把把都是博弈,比的是誰更膽大心細。

“出來了出來了!”人群中突然傳出驚呼,卻見一直掩著的舞台幕布被沖開。

是的,不是揭開,是沖開。

從幕布裏,沖出了一人一劍。

女子身著紅衣,紮著高馬尾——在林青淺的要求下那些花裏胡哨的飾品都被取了下來。換了最幹凈利落的發型。

臉上是淺淺的同色面紗,在急速的騰轉挪移之時,偶爾露出女子小巧白皙的下巴。這種欲說還休的遮掩,更是令人目不轉睛。

表面上看起來堪稱樸素的衣裝,是為了襯托絕妙的舞姿——或者說絕妙的劍術。

歌以詠言,舞以盡意,是以論其詩不如聽其聲,聽其聲不如察其形。[1]

舞蹈本來就是表意能力極強的表演形式,而劍舞又是其中表意能力登峰造極的一種。

陳盈風的劍舞,不是那種傳統的女子劍舞,以柔為主,柔中帶剛。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2]

宛如誇父逐日般一往無前的氣勢,卻又有羚羊掛角般的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