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4/5頁)

“我保證。”

宋清越思索著。

大概林青淺是夢見昨天晚上了?

她也想起了那張照片,打了個冷顫。

林青淺很快恢復了人前精明強勢的淡然模樣,問機組人員:“還有多久到?”

“還有十多分鐘,小林總。車和酒店林總已經為您安排好了。是靠近陵園的,您可以去看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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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淺,不要再喝了。”宋清越憤怒地奪過了她手上的杯子。

從兩人下飛機,又做了一個多小時的車辦了入住之後,林青淺就一直在喝酒。

林之音給二人定的是套間,倒是省了她偷偷摸摸躲過監控到林青淺房間裏。

林青淺眼睛裏有水霧,看著宋清越,討好地揪著她的衣角,“再讓我喝一杯。”

宋清越把杯子放到一邊,在林青淺身邊坐下,將她摟緊自己懷裏,輕聲說:“林叔叔也不會想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林青淺枕在宋清越的肩上,輕聲說:“可是我睡不著。”

一閉眼,那張照片中的慘狀又在她眼前。

宋清越沒法子了,只得溫柔地堵上林青淺的唇,溫柔地誘哄著,“別想那些了,想我。”

她無比慶幸自己向林之音提出了陪同,不然以林青淺的差到極致的精神狀態,恐怕撐不過今晚。

林青淺任由女人吻著自己,茫然地看著身上小孩的動作,不反抗,也不迎合。

宋清越擡頭,試圖開開玩笑來讓林青淺心情好一點,“你這個狀態去演第一個版本的陳盈風,李導絕對把你誇上天。”

林青淺勾起唇角,應和地笑笑。

宋清越的心抽抽著疼,但又無能為力。

她都要急哭了。

林青淺看著她要哭出來的臉,笑了笑,“我還沒哭呢,你哭什麽?”她在黑暗中慢慢撫上小孩的臉,細細碰觸著身上這人的每一寸肌膚,似乎是想牢牢記住。

直到她的手滑到了小孩後腦勺,隨後眼神一定,翻了個身,將小孩壓在身下,吻了上來。

粗魯而瘋狂,唇齒並用,直接咬破了小孩的唇。

宋清越直著身子,任她發泄。

這個吻來的快去得也快,林青淺把頭靠在宋清越肩上,不動了。

宋清越輕輕撫上她的背,輕聲說:“想哭就哭吧。”

身邊的女人先是止不住的抽泣,然後嚎啕大哭。

溫熱的淚水浸濕了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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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還好吧?”宋清越看著一旁的林青淺,“馬上就升旗了。”

昨晚林青淺哭完就睡了過去,現在看上去雖然臉色還是蒼白,但是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林青淺扭頭看她,點點頭,“還行。”盡管戴著口罩,宋清越也能從她的眼中看出愧疚,“不疼了吧。”

她咬的比當時小孩在《孑狼》咬自己時狠多了,昨晚又沒有及時處理,今早起來看腫的老高。

宋清越笑笑,“沒事了。”

兩人戴著口罩帽子,站在烈士陵園的廣場上,靜靜等待著。

廣場上等待的人不多,但都不怎麽說話,像是一群沉默的雕塑,黑壓壓地站在一起。

國旗護衛隊挺拔地走過來,在國旗杆前立定。

很快,莊嚴的國歌旋律響起。兩人脫帽致敬,看著國旗升到最高,在旗杆頂端飄揚。

朝陽東升,將天邊的雲染成了紅色。

兩人邁步向上走。看著一排排沒有姓名的白色墓碑在松林中肅穆地站著,像是他們生前那樣,肅穆地站著。

林之德的墓是沒有名字的,只能通過時間先後尋找一個大概的區間。

林青淺信步走著,直到看見一座墓碑前有一只黃色的菜花蝶。

她下意識停住腳步,看向那邊。

菜花蝶悠悠向她飛了過來,在她身邊徘徊兩圈,飛走了。

她沉默地看著那座墓,走了過去。

“是這個?”宋清越悶悶的聲音從口罩下傳來。

林青淺點點頭,“我覺得是。”她看向那沒有名字的白色墓碑,緩緩伸手,碰了一下,又仿佛被燒到一般縮回手。

冥冥之中的直覺告訴她,就是這個了。

她眼前浮現出林之德穿著警服的樣子——他的長相是隨了他母親、自己奶奶的,眉宇柔和,眼睛靈動,加上常年鍛煉奔波的好身材,絕對是一個帥小夥。

他死的時候,畢竟也才27歲。

歲月在他身上被凍住——以一種殘忍的方式。

昨晚林之音感慨地說:“我其實是喜歡這個弟弟的,他很對我胃口,就那個春節,我們就成了朋友,像是他從來就和我一起長大一樣。哪裏想到他比我先走。”語氣中帶著一絲悲涼。

君在泉下泥銷骨,我在人間雪滿頭。

林青淺想起了最後林之音給自己的那張照片的樣子。

林之德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被綁在樹上,肋骨幾乎全部斷裂,四肢無力地垂下,大概也被打折了。舌頭被割掉了,男人的尊嚴也被割掉了,燒紅的鐵絲鐵鉤穿過他的鎖骨,十個指頭被一一剁下,身上不是要害的地方被狠狠捅了幾刀,血一直在涓涓地流。幾個囂張的毒販正拿著煙頭狠狠灼燒著他的傷口,還有的拿著辣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