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竹觥很快冷靜下來,攬著金杉腰的手微微放開,彎腰抱起已經肉眼可見不開心了的大橘,摸著它身上敦實厚重緊致的肉,皺皺眉頭,“要我陪你回去幹什麽?”

金杉拉著她到平板面前,像林青淺指了指,“林總要給我安排活兒。”

林青淺失笑,又重新向竹觥解釋了一遍林家和羅家的安排。

“這樣啊。”竹觥低下頭,輕輕擼了擼貓腦袋,大橘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所以要我陪你回去幹什麽?”

金杉一時語塞。

對哦。

“竹觥姐~”金杉下意識撒著嬌,“我這不是很慌嗎,我以後要是當了謝家家主你可要幫我。”

竹觥手上用了點勁,眸光發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很久,輕聲說,“好。”

也是時候見見金杉媽媽,自己那位師母了。

林青淺看著竹觥的表情有些不對勁,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些什麽,眼睛一眯,對著金杉和竹觥說,“我也去一趟。”

竹觥迷惑地擡起頭,“您去幹什麽?”

林青淺看向一邊看戲的羅竺,似笑非笑,“去出點力,免得某人控訴林家只知道撿現成的。”

大橘被竹觥擼得舒服地甩著尾巴,渾然不知自己又要被主人送去寄養的悲慘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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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踏上香江旅程的,除了竹觥金杉林青淺三人之外,毫無疑問多了一只宋清越,而林之音一邊抱怨著“你也該自己買架私人飛機了”,一邊讓出了自己的座駕。

小孩歪著腦袋看窗外的雲海,想要戳一旁的林青淺,“還挺好看……林青淺?”

她發現身邊沒人,扭頭看,林青淺不知道在機艙後方搗鼓什麽呢,一旁的空乘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林總,您要找什麽?我幫您吧。”

林青淺擺擺手,繼續翻找著。

竹觥與金杉端正坐在一起,彼此之間沒說幾句話。金杉不敢看向眉間染上幾絲陰郁的竹觥——自從那天知道要去香江,竹觥就一直陷入了這種奇怪的狀態。

“竹觥!”

她從神遊中恍然醒轉,發現林青淺正插著腰喊自己。

“林總?”她起身走近林青淺,眉間蹙起,“有什麽事嗎?”

林青淺嘆口氣,“你跟著媽那麽久,應該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她的習慣。你說她把酒藏哪了?”

空乘迷茫地看向她,“林總,我們備了酒的。”

“不是你們備的。”林青淺沖她笑笑。

“您為什麽不看看那個花瓶?”竹觥指向桌子上的飾品。

林青淺嘟囔著:“放不下吧。”她看著那個小花瓶,想要隨意地將它拿起來,卻發現那居然是固定在桌子上的。

“哈,”林青淺面上帶了點笑,“機關。”

空乘一臉震驚地看著她扭開花瓶,從桌子夾層中掏了瓶羅曼尼康帝出來。

林青淺把酒遞給空乘,示意她打開,對著竹觥說,“喝點?”

竹觥微微搖頭。

“你這樣不行的。”林青淺看著機艙另一邊好奇看著自己的宋清越和金杉,靠在了桌子上,溫聲對著竹觥說,“面對一場硬仗,總要好好休息吧,你精神狀態太差了。”

竹觥勉力笑了笑:“林總,我沒事。”她低頭,手指在桌上凹槽裏劃來劃去,“就是有點舍不得啊。”

“什麽舍不得?”林青淺有些奇怪。

“舍不得那個孩子。”竹觥扭頭看了眼金杉,金杉沖她露出個傻笑,她點點頭回以微笑,“總要告別的。”

她早就做了決定:如果有一天見過自己那位師母,就不再教金杉了。

當年的事,她心裏還膈應著。

這也是為什麽她如同填鴨一般迅速“催熟”金杉,甚至不惜拔苗助長。

林青淺嘆了口氣,看著竹觥執拗的眼神,從空乘那裏拿了兩杯酒,遞給竹觥一杯,“你的選擇,我不加幹預。”

竹觥接過,輕輕抿了一口。

“只是,心裏別後悔。”林青淺拍了拍竹觥的肩,走回了座位,將宋清越攬到懷裏,示意她將耳朵湊過來。

“怎麽了?”宋清越聽話地湊過去。

林青淺幽幽地吐出幾個字,“你賭輸了。”

宋清越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又探過腦袋看了看全身散發著難過的竹觥,小聲但驚異地問:“竹觥姐居然沒開竅?”

“沒呢,”林青淺嘆口氣,“還以為自己是在報恩。”她向宋清越攤手。

宋清越裝傻,“幹嘛?”

林青淺搓了搓拇指和食指,“賭輸了,錢呢?”

“金杉不也沒開竅,你也沒贏。”宋清越妄圖耍賴。

“我們賭的是竹觥有沒有開竅,”林青淺不滿地繼續攤著手。

宋清越憤恨地長長吐出一口氣,從包裏摸出錢包,拿了十張紅票子塞到林青淺手裏,不滿地嘟囔著,“還林氏繼承人呢,這麽小氣。”話裏話外都是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