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恐襲

ml的這份辦公室工作相當如顧遇的意。

除了上班時會時不時被雌蟲們圍觀拍照,送資料倒咖啡時會時不時被“柔弱”的雌蟲故意想撲倒,辦著公會時不時感受到周圍同事們暗送來的“秋波”外,這份工作簡直非常如顧遇的意。

他每天沒案送過來修改時,就頹廢地趴桌子上睡覺,兩耳不聞窗外事,任憑那些雌蟲們如何或大膽、或小心地來偷看他。

有工作送上門時,顧遇才勉強一只撐著腦袋,懶洋洋地點開公司辦公用的光腦屏,目光懶散地在上面流動審閱著。

他這副十分“如意”的樣子,愣叫來ml探望老弟的顧奚半點沒瞧出來,究竟他哪點像是在樂意工作了?

顧遇目光只在光腦屏上流動,看都不看倚在他辦公桌前的顧奚一眼:

“你不懂。我的樂意,就是這樣。”

再過天,和布萊恩的一月之約他就贏了啊。

顧奚端著來他們辦公室蹭的一杯咖啡,嗤笑了一聲:“得了吧,我親愛的弟弟,你真正樂意一件事時的表情,真以為你哥沒看到過?”

顧遇懶懶地“哦”了一聲,對他何時何地看到、怎麽這麽肯定毫不關心。

顧奚倒自己來勁了,自顧自說:“你臉上但凡有當年在婚禮上,見到陸將走過來時表情的萬分之一,我都信你是在樂意這份工作了。”

顧遇稍微給了他一點回應:“當初結婚時,我表情有這麽明顯?”

顧奚嘖嘖道:“那可不,我當時在家屬席上看得,愣是覺得你鐵定被換了一個蟲,不光是我,估計全場認識你的蟲都是這麽覺得的。”

“嘖嘖,你當時那雙眼睛,見到陸將穿著白色婚禮西服走過來時,都要冒光了……”

他開始以滔滔不絕的寸不爛之舌,細數婚禮上顧遇的不正常狀態,顧遇這個正主倒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他一邊慢吞吞地看著案,一邊心裏還有些奇怪:當時他就有這麽喜歡陸少將了嗎?

那場婚禮其實確實有些趕。和星網上有些蟲的猜測相近,顧遇確實是因為臨近帝國強制婚配的期限,才匆匆向陸沉求婚的。

因為他們的確認識得太晚了。

*

那場宴會上,顧遇與剛得到“帝國騎士”勛章的陸沉相遇時,離強制婚配的期限只剩不到個月。

個月,確實很短,更何況他們還花了不少的時間彼此試探,相互兜圈子。

這個月,先是陸沉花了一天調查完顧遇的底細,又花了一天糾結和不和這個“渣蟲”繼續深交。

後來又花了兩個月,陸沉開始主動約顧遇,以教授甲為由約他見面。然後逐漸發展成教授甲成了次要,約會成了主要。

再然後,顧遇後知後覺明白陸沉泡他,不是為了打一炮或者玩玩談戀愛的遊戲,而是真的想要和他結婚。懶蟲且廢蟲如他,接受不了這麽強烈的感情,先跑了。

是的,他倆約會了兩個月,便經歷了還沒成為彼此正式的男朋友,就已經提前分的程序。

於是,陸沉穿著挺直的灰綠色軍官服,腰上別著把槍來他家門口堵他。

在暴力面前,顧遇可恥地犯慫,想了想,又認認真真地和陸沉坐下來談了一次,明白地告訴他:他倆不可能。

陸沉當時坐在咖啡廳靠窗位置上,取下了身上的軍披風,雙腿交疊,微挑起一邊眉,淡淡問道:“理由?”

顧遇死豬不怕開水燙地往後懶懶地一仰,靠在座位上,神態散漫,眼神卻很認真:

“因為我們不合適。”

陸沉微微皺眉。

顧遇盡量誠懇地解釋:“陸少將,我不想耽擱你,所以才說實話。這兩個月,你也多少看懂了我的性格。別的蟲喜不喜歡我,我管不了也無所謂,但我知道,我自己是絕無可能喜歡上一個蟲的。”

陸沉將交疊的腿放下,雙在桌上交握,黑沉沉的眸子注視著他,淡聲問:“為什麽?”

顧遇散漫地用勺子撥弄著咖啡,反問他:“喜歡是什麽?愛是什麽?”

陸沉仍注視著他,仿佛只注視著他。

顧遇卻只看著那杯咖啡:“我從我雌父那兒得來的總結是,愛或許該是一個蟲願意將自己的內心無條件向另一個蟲敞開,將自己的生活無條件向另一個蟲分享。愛他奉獻他,無私給他,關懷給他,包容給他。”

他終於擡頭,將視線從咖啡杯移到陸沉臉上,蒼灰色的眸子平淡如水,半點無波。

“但陸少將,我無法想象,我能做到無條件向另一個蟲敞開我的內心和生活。我也無法想象,我能向另一個蟲無私奉獻,關懷他,包容他。”

顧遇動作散漫地攤起,無奈又透著認真。

“簡而言之,我懶得去愛一個蟲。”

“你懂嗎,陸少將?如果你希望從我這兒得到感情上的回應,那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