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眼淚(第2/3頁)

但事實是,他低估了發情劑,也低估了他家遇遇。

這東西……真的不那麽太好……克制。

雌蟲的本能在叫囂著向對面的雄蟲屈服,陸沉閉了閉眼,心底有些無奈——如果受傷,又要被雄主罵了。

陸沉倏然睜眼,掏出從靴子內側摸出的匕首,一刀毫不遲疑,紮進了自己的大腿。

之前被踹過幾腳,小腿還隱隱抽痛,這次聯動大腿,鉆心般的痛疼得陸沉嘶出一口涼氣,額頭冷汗直冒,滴答滴答的血直接看傻了被束縛一旁的孟留。

“陸……將……”孟留呆滯了好幾秒。

的確很疼,但疼就對了。越疼,越能壓過血液裏本能的叫囂。

陸沉這回不是一時沖動,他是一點一點,忍著劇痛從椅子上起身的。他扶著椅背,緩緩籲出一口氣,強迫自己無論如何也要站穩。

遇遇,他要去找他家遇遇。

雄蟲國度所謂的實驗居然是這個!

可把陸沉惡心壞了。

他厭惡地皺緊眉,一步一步趔趄地走到那只發狂的雄蟲面前,掌風一起,從後腦勺把伊給劈暈了。

陸沉又站定,緩了緩疼痛。

時間刻不容緩,一分一秒都可能對他家遇遇是煎熬。

陸沉暗暗咬牙,緩了不到幾秒便步履如風地走到孟留面前,唰唰唰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

孟留看得格外揪心,起身想扶陸沉一把,卻想起什麽還是放下,迅速低聲說:“陸將,門口應該還守了兩個雄蟲國度的蟲……我剛剛還聽他們議論,顧遇和其他軍團長們就在隔壁的房間。”

陸沉心裏陡然一緊,也顧上不許多,直接幹脆打開門將兩個守門成員給劈暈了。

法利落至極,看得孟留都想學習這招防身之術了。

他們正要打開隔壁的門,忽然門自己開了,陸沉提起匕首做好了攻擊姿勢,一腳也正要給對面踢過去。

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陸將!陸將!腿下留情!是我,是我,巴德!”

陸沉與孟留便見到了有點狼狽的位軍團長走出。

“怎麽了?”陸沉感覺得出裏面是他家雄主的氣息,眼皮一跳,預感很不好。

韓易腕上也是一灘血,無奈一攤:“你家雄主真的絕。我們想辦法自己解開了結,然後借亞爾弗裏德的匕首給自己戳了個咕隆才恢復意識,結果剛要動,你家雄主就以為我們要靠近,舉起椅子二話不說朝我們呼過來。”

“這不,我們仨才逃命出來呢!”

亞爾弗裏德跟在他們身後,沉默一點頭,他小腹上也滲著一灘血,巴德則是戳的自己大腿。

位軍團長都是戰場上出生入死過來的,對敵人狠,對自己也不含糊。

“不過他情況不太好。”亞爾弗裏德說,“因為一直不低頭,雄蟲國度給他注射了大概……十管催化劑。陸沉,你要小心點,這次他可能連你也會攻擊。” 陸沉聽到“十管”腦袋便炸了,思緒一片空白,心臟無法控制突突地疼。

他後面的話也聽不進了,直接往裏沖了進去。

巴德忍不住猛拍亞爾弗裏德:“靠!你他媽離他這麽近,不攔著點!顧遇現在那個狀態,不出點事就怪了!陸沉腿上那全是血,你他媽看不到嗎?!”

亞爾弗裏德握住他拍打的,垂眸道:“如果是你遇到這種情況,我也會不管不顧沖進去,誰也攔不住。”

巴德臉紅了紅,抹了把臉,嘆氣:“得,是攔不住了,隨他們去吧。”而後小聲道:“走,去看看你傷勢……”

韓易:“……”

他媽,真的是蟲是鬼都在秀。

他掃一眼孟留,作為現場唯一一只還記得正事的蟲,問道:“孟雄子,您怎麽在這兒?”這位可也是個寶,蘭德爾元帥的雄主——軍部一般軍蟲不知道,但韓易可是個聰明蟲,他深知一個道理:惹誰也不能惹蘭德爾。

蘭德爾那人模狗樣的,外表笑眯眯,那層皮裏可他媽比誰都黑。

所以韓易一個堂堂軍團長,問得還格外客氣。

孟留揉揉眉心,有些心神不屬:“路上我被一只蟲給迷暈了,觀眾裏有混進去的雄蟲國度臥底。”

韓易疑惑道:“雄子您沒被注射催化劑?”

“也許是因為前面還有一只雄蟲吧……”孟留擡眸看了眼他,目光莫名,“韓將,能請你給我看看你被注射的那個地方嗎?”

韓易不解,但看一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便展示給他。

孟留緊盯著那個細小針孔,陷入沉默。

陸沉不管不顧進了房間後,卻第一眼並未看到他家遇遇。

陸沉心了然,他清楚他家遇遇躲哪的習慣,一面邁著長腿往裏面的角落走去,一面每走一步,心裏滿是心疼。

疼得連他腿上的疼也不那麽重要了。

顧遇縮在最裏面的角落,四周圍滿了歪倒的椅子,他抱膝縮在最裏面,自以為給自己造了個完美的安全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