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想你(第2/3頁)

陸沉微微側過身,偏頭在他唇角一吻,輕貼著無聲沉默許久,而後低沉的嗓音在他們唇齒間親密無間地流過。

“不。還是你留在第五軍團。我不能再回去了,好不容易換你來了。”

顧遇雪白的眼睫在月光下輕輕閃著微光,他低垂下眼,心裏無端替他家陸老師生出許多委屈。

陸沉再也回不去第五軍團了。許許多多原因。

他親手送這支軍團登上軍部的榮耀之顛,又孤獨地從這座山巔跌落。他親手塑造的軍團也因他的離去而逐漸脫離掌控,猶如劍刃過於鋒利,稍不留神便傷及劍鞘本身。陸沉如果再回去,未來一旦又離開,只能使這種情況變得更為嚴重。

沒有誰能永遠在役。

傷勢,意外,衰老,都有可能徹底告別這個舞台。

猶如巴德的退役,又猶如陸沉曾經的退役,草率,簡單,出其不意而又無可挽回。

就好像顧遇也預料不到,他三天後授封中將,又是否會在三天後也因一場突發的意外匆匆離場。這份職業充滿了不確定性,說句私心話,顧遇並不太想他家少將回去。

他有些落寞地摟緊懷裏的陸沉,白毛腦袋蹭進他的脖頸裏依偎著。

陸沉察覺他情緒低落,也多半能猜出為什麽,輕輕捏起他的下頜,認真地問:“遇遇,你不想我回軍部對嗎?”

他素來平淡的眼眸在夜裏便幽沉得只倒映顧遇一蟲,面色平靜,眸中卻寫滿了專注的認真。

仿佛只要顧遇一點頭,他二話不說就能拒絕軍部的邀請。

顧遇在那一刻是真的動心了,陸老師給出的誘惑太大,身為一只雄蟲,他不可避免擁有掌控和占有愛人的私心。

他差點在陸沉能溺斃他的眼神下點頭,但又很快回過神來,艱難地搖頭道:“不,親愛的你想回去,我就也想你回去。”

陸沉緊盯著,須臾莞爾:“這真的是實話?”

顧遇一手摟著他腰,一手煞有介事地起誓:“我發誓是真的!親愛的你來軍部多好啊,這樣我以後有事開會也能遇見你,沒事串門也能去見你,以後還能在戰場上並肩作戰,一起開機甲,一起勝利,一起……”

一起受傷。

顧遇說不下去了。

他埋下頭,遮蓋自己難掩憂色的臉,唇輕輕貼到陸沉的脖頸後。

這種話題不可避免會談到,就像陸沉自己也拿不準,以後真到了戰場上,親眼目睹他家遇遇受傷的話,他自己也會不會發瘋。

為了轉換這種讓蟲窒息的話題,陸沉一點點開始解他睡衣的扣,卻終究好心做錯事,本意是避開受傷的話題,但他一解完,後背的傷痕便悉數在月下落到顧遇眼睛裏。

顧遇心疼極了。

他小心翼翼的吻,從頸後一點點順著往下至裸/露的後背。

感受到雄蟲輕柔的吻,陸沉無奈闔上雙眼,由衷覺得自己蠢透了。

其實他還有私心在。自從競技場那次發情期以後,他家遇遇心有余悸,每到晚上必什麽也不做,安安穩穩抱著他入睡。但陸沉只想說,雌蟲的自愈能力真的比你想的要好。

然而眼下這種情況,他似乎再表示自己想和雄蟲親熱,他家遇遇必定又會痛心疾首捂著胸口說:“我就知道,你只是饞我身子!”

陸沉自閉了,闔上眼任他親任他摸。

反正也睡不到,不如他早點睡覺,眼不見心不煩。

被顧遇這麽一折騰,陸沉開始還輾轉反側,眼下也漸漸起了睡意,一邊想著他家遇遇估計還得憂傷上一陣,一邊任由迷迷糊糊的睡意將他淹沒。

結婚久了,可喜可賀他終於習得了一點顧遇的優點。

——就是沒心沒肺。

半睡半醒間,陸沉忽然感受到他家遇遇的爪子往前面伸了過來。陸沉憑借多年軍旅生涯的反應力,迅速清醒過來,一把將那不安分的爪子摁住,微一挑眉:“遇遇,幹什麽呢?”

顧遇本來心疼地親著親著,發覺居然這都能來了感覺。他一面覺得自己前半生的修養和下限都喂了狗,太不是蟲了,一面也是素太久了,遵從自己內心地往前面摸了過去。

聽陸沉忽然醒過來這麽一問,顧遇耳垂漸漸紅了。

他紅著耳垂,小小聲說:“幹你,陸老師。”

陸沉這回真的訝異了。這種沒羞沒臊直白粗俗的話,以前陸沉在軍部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本不該驚奇。但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從他家遇遇嘴裏聽到。

顧遇是屬黑心芝麻餡的湯圓,即使心裏沒誰黑得過他,但外表總是白白甜甜的,貴族那一派禮儀修養端得比誰都好,搞些夫夫間的壞事都還要說和他“打個商量”。

這麽罕見的機會,陸沉自然抓住了。

他悠悠舒展開全身,閑閑地看著他家遇遇道:“想幹我,遇遇?你知道怎麽幹嗎?是幹上面下面——還是裏面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