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搶人!(第2/3頁)

小包子楊廣便顛顛顛跑過來,揚起肉肉的小臉盤子,一副特別親和,特別乖巧的模樣,甜甜的對小流民說:“窩萌一起頑,好不好!”

那小流民只有五六歲的年紀,且是真正的五六歲,哪裏有楊廣來的心機深沉,小流民見到楊廣是同齡人,莫名放松了警惕,眨巴著大眼睛點點頭,果然從楊兼懷裏跳了下來,去和楊廣頑了。

楊兼眼看著小流民不哭了,松了口氣,便與老二楊整老三楊瓚一同出了營帳,準備去看看那受傷的年輕流民。

嘩啦一聲,楊兼剛剛打起帳簾子走出去,小包子楊廣那張肉肉的小臉上,甜蜜友好的笑容瞬間消失,消失的一幹二凈,換上一張不同於小孩子的高冷表情。

小流民可不知楊廣會瞬間變臉,還揪著楊廣的衣擺,說:“頑!頑!”

小包子楊廣哼了一聲,像模像樣的拍了拍了自己的衣角,聲音還是糯糯的,一口童音,說出來的話卻著實“冷漠”的緊:“別拽窩。”

他說著,低頭看向坐在地上頑耍的小流民,單邊的唇角輕輕一挑,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偏生他現在小小肉肉的,唇角一挑唇邊竟然浮現出一個甜滋滋的小酒窩來。

小包子楊廣操著一副奶萌的口音,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小流民,“冷冷”的說:“隋國公府的小世子,只能是窩一個人,你……做夢。”

楊兼並著兩個弟弟,前去探看那受傷的年輕流民。因著那流民受傷,所以楊整給他單獨安排了一個小帳子,他們走過去的時候,醫官正好退出來。

流民受傷並不算重,只是擦傷,箭矢沒有留在肉裏,但是傷口面積很大,流血頗多,需要將養歇息。

楊整率先打起帳簾子走進去,他前腳進去,後腳突然一轉又邁了出來,向後仰著頭打量營帳,也不知在做甚麽。

老三楊瓚奇怪的說:“二兄,做甚麽耍寶?”

楊整撓了撓後腦勺,傻呵呵的笑著說:“無錯啊,就是這個帳子,但是……但是……”

楊整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幹脆說:“大兄,三弟,你們進去看看便知了!”

楊兼有些狐疑,還是依言進入帳子,一走進去,一向“榮辱不驚”的楊兼也稍微吃了一驚,一旁的老三楊瓚驚詫的說:“你……你是那流民?”

營帳中除了楊兼兄弟三人,只剩下被救回來的傷患流民,不會再有第三個人,而令楊整和楊瓚如此吃驚的是,這傷患流民,洗幹凈了顏面,換上了一身整潔的粗衣,卻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

只見那傷患流民,大抵二十歲左右,與楊兼的年歲差不離,身材高挑挺拔,比楊兼大約高出半個頭有余,與高大健壯的老二楊整差不多高矮,卻沒有楊整那般雄健,透露著一股子儒雅的姿儀。

流民面容俊美無儔,整張臉面竟挑不出一點子瑕疵,在林間之時,因著流民臉上都是汙泥,所以根本看不出顏色,沒成想只是稍微打理,仿佛璞玉一般光彩奪目,令人屏息。

楊整傻笑說:“我還是頭一次見到能與大兄比美之人!”

楊兼上下打量了兩眼那俊美的流民,說:“傷勢如何?”

那流民俊美是俊美,但一開口,竟然傻裏傻氣,說話還結巴,磕磕絆絆的說:“沒沒沒、沒事了!好……好好的很!”

他說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包紮的傷布上還印著血跡,流民一活動,登時“嘶”的抽了一口冷氣,看起來十足不聰明。

楊兼說:“醫官讓你多休息,我會讓仆從在外面侍奉,若是有事兒,你喚仆從便是。”

流民又傻兮兮的笑起來,不同於老二楊整的憨厚,是那種恨不能流淌大鼻涕的傻笑。

楊兼復又上下打量了兩眼難民,說:“還不知你的名諱。”

流民嘿嘿傻笑一聲,說:“我、我我——叫楊、楊老老四!”

楊老四?

這年頭的窮苦人吃飯都吃不起,更別說起名字,有個姓氏便不錯了。這流民顯然是起不起名字那種人,只有一個排序,恐怕是在家中排行老四,所以喚作楊老四。

楊兼突然笑得“一反常態”,已經不算親和,更像十足的殷勤,說:“楊老四?你姓楊,那真真兒是巧了,怪不得我第一眼見你,便覺得你十足合眼緣,老四好啊,正好我們家只有三個兄弟。”

楊兼說著,上前一把拉住了楊老四的手,暗昧的摩挲了兩下楊老四的手心,那舉動活脫脫一個綺襦紈絝,仿佛要當街強搶一般,而且搶的還是一個比自己高大的男子。

老二楊整一臉不明所以,又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老三楊瓚則是微微蹙眉,不知大兄哪根筋突然搭錯了弦。

楊老四顯然也被楊兼的紈絝氣質嚇到了,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蜷縮了一下,把手從楊兼的桎梏中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