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楊廣掉馬(第5/13頁)

宇文直看到了尉遲佑耆,連連大喊:“尉遲佑耆!!”

他見尉遲佑耆不理會自己,便換了喊法:“尉遲郎主!!尉遲將軍——”

尉遲佑耆裝作沒聽見的模樣,目不斜視的往前走,縱使宇文直喊破喉嚨,尉遲佑耆該沒聽見還是沒聽見。

“尉遲將軍——是我啊——宇文直!我是朝廷派來的使者!誤會啊——”

尉遲佑耆聽著宇文直狼狽的喊話,一貫清冷不苟言笑的面容,差點子沒忍住笑出來,世子說得對,人為自己活的時候,才十足痛快。

尉遲佑耆故意不理他,士兵被喊得耳朵都要聾了,有些不確定,便停了下來,對尉遲佑耆說:“將軍,這是您認識的人麽?”

尉遲佑耆面無表情的盯著宇文直,宇文直立刻認親:“尉遲郎主!尉遲將軍,是我啊!我是宇文直,衛國公,咱們……咱們前不久還將見過呢,在京兆,您不記得了?我與郎主的父親蜀國公,那是忘年之交!忘年之交……”

尉遲佑耆上下打量了兩眼宇文直,好像在打量一塊豬肉,宇文直身上滾的都是灰土,鬢發染成了土黃色,胸口還粘合著一塊濃痰,濃痰外面裹著一層灰,那模樣當真是不能再狼狽。

就這樣打量了一遭之後,尉遲佑耆才冷冷的說:“眼生。”

“眼……”眼生?!

宇文直立刻大吼起來,士兵一聽,果然是假冒的,立刻押解著宇文直往牢獄去,口中罵咧咧的說:“我說你是一坨屎,你還詭辯,使者?呸,你就是一坨屎!走,押進去!”

楊兼雖然身在主將營帳,但是別說,宇文直的大嗓門太洪亮了,楊兼想要懶床都不行,完完全全被吵醒了,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含糊的說:“煩……繼續……睡……”

楊廣:“……”

楊兼故意沒有去理會關押在牢獄之中的宇文直,等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這才慢條斯理的起身,準備和尉遲佑耆一並子去牢獄,親自把宇文直提出來。

再怎麽說,宇文直都是朝廷派來的使者,裝傻充愣也要有個限度,總不能讓他一直蹲在牢獄裏自生自滅罷?

楊兼帶著尉遲佑耆來到牢獄,一進去,便聽到宇文直的喊聲:“我……是……衛國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見你們主將——”

“嗤……”尉遲佑耆實在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連忙咳嗽了一聲,把笑容收斂住。

楊兼挑了挑眉,說:“果然笑起來很好看,平日裏便該多笑一笑,不過咱們這會子進去,兼勸你還是把笑容收一收。”

兩個人走進牢獄,楊兼的臉面登時掛上浮誇的震撼,趨步上前,說:“衛國公?衛國公您這是怎麽了?”

宇文直喊了一夜,壓根兒沒有人搭理他,這會子突然看到了楊兼,差點喜極而泣,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來,抓著牢房的柵欄使勁的搖晃,說:“將軍!鎮軍將軍!世子!是我啊,我是宇文直!快放我出去!”

楊兼臉上一板,說:“誰啊!這是誰啊,怎麽把衛國公當成犯人,關進牢獄了?還給衛國公吃泔水!”

他說著看了眼角落,牢房地上擺了一只飯碗,裏面黑漆漆的一坨,散發著異味兒。

說到泔水二字,宇文直臉上變色,差點吐出來,連忙大喊著:“對對對,我是衛國公,將軍您認出我來了,快……快放我出去!”

楊兼擺擺手,教訓也教訓夠了,便說:“快,放衛國公出來,怎麽如此不小心,衛國公還能認錯?”

宇文直從牢獄出來,渾身都是灰土和臭味,他邁前一步,楊兼和尉遲佑耆下意識全都後退兩步,雖他們二人誰也沒有潔癖,但不得不說,宇文直當真太臭了……

楊兼沒甚麽誠意的笑著說:“當真不好意思,朝廷派給我們的文書有誤,士兵們還以為使者今日才到,因此將衛國公當成了細作關押起來,這些將士們啊,也是謹慎起見,畢竟齊賊狡詐,誰知道會耍出甚麽詭計呢?恕不知者無罪,衛國公如此大度,應該不會和區區小兵計較罷?”

宇文直的話頭都被堵住了,那一口痰還掛在胸口呢,只能強忍下來,他的目光刀子一樣片向尉遲佑耆,說:“不知者無罪,但是尉遲佑耆呢?!我昨日裏向他呼救,尉遲佑耆竟然說我面生!”

楊兼撫掌說:“兼就說啊,衛國公您這是……胖了!”

“胖……胖了?”宇文直不知楊兼為何會說起這個,當即都懵了。

卻聽楊兼繼續說:“怪不得尉遲將軍覺得您面生呢,胖了,對就是胖了,小玉米你說是不是?”

尉遲佑耆忍著笑意,一張清秀的面目都給憋紅了,應和著楊兼點頭,說:“對,咳……胖了,卑將一時沒能認出來,實在有罪。”

楊兼和尉遲佑耆一唱一和的,氣的宇文直翻白眼,但是他也沒有法子,誰讓楊兼振振有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