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又是誰?(第5/13頁)

李檦見他們不再前行,便冷笑說:“如何,小娃娃們?還要賭麽,現在收場,臉面不會如此難堪!”

宇文會氣的低頭在地上找標記,恨不能趴在地上,宇文胄奇怪的說:“弟親,你到底在找何物?”

小包子楊廣搖了搖頭,一臉的鄙夷,負著小肉手走過去,不緊不慢的說:“走這面。”

宇文會是憑借著標記尋找稽胡人的老窩,而楊廣不同,楊廣上輩子打過稽胡人,記憶十足深刻,根本不需要甚麽標記。

楊兼立刻走過去,將楊廣一把抱起來,楊廣一臉面癱的指著方向,突然被楊兼抱起來,下意識踢了踢小腿兒,嘴裏奶聲奶氣的喊著:“放……放窩下去鴨!”

楊兼笑眯眯的,一臉世外高人的模樣,說:“是了,就是這個方向。”

眾人繼續開始前行,李檦自始至終都不相信他們能找到稽胡人的老巢,沒走多遠,宇文會突然驚喜的說:“是了,沒有走錯!”

尉遲佑耆也歡心的說:“世子,咱們到了!”

楊兼壓了壓手心,示意眾人不要出聲,於是慢慢向前推進,李檦不以為然,稍微往前再走一段,便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前方竟然有很多人的模樣。

還有熙熙攘攘的說話聲,山谷中竟然點著篝火,大早上的篝火還沒有熄滅。

李檦震驚不已,說:“稽……稽胡人!?”

的確,前方便是稽胡人的老窩,李檦一直在尋找的地方,他派兵出去撒網搜索,卻毫無消息,沒想到這老巢竟然被幾個不起眼的小娃娃找到了。

宇文會志得意滿,滿臉小人得志的模樣,說:“如何?李老將軍,認輸了麽?”

李檦震驚的久久不能回神,聽到宇文會的話這才恍然大悟,臉上表情十足復雜,滿滿都是慚愧和懊悔,他一心以為楊兼是憑運氣打敗了高阿那肱,而宇文會是拼爹上位,兩個人都成不了大氣,哪裏有自己這樣,一步一個腳印兒爬上來的人努力?

而如今,現成被打臉……

宇文會“咄咄逼人”的說:“認賭服輸啊,李老將軍,您不會反悔罷?說好了給我們磕頭喊阿爺呢?”

李檦臉色難看,但還是一翻身,幹脆利索的下馬,便準備屈膝跪在地上,哪知道下一刻,卻被楊兼伸手攔住。

楊兼也從馬背上翻了下來,伸手托住李檦的胳膊,不讓他跪下去,說:“老將軍,宇文將軍與您開頑笑的。”

宇文會立刻抻著脖子說:“誰跟他開頑笑,我……”

他話到這裏,就聽到宇文胄突然“嘶……”了一聲,捂住自己的胸口,好似很是痛苦的模樣,宇文會也顧不得李檦了,連忙沖過去說:“兄、兄長!?怎麽了?是不是傷口疼?都說了不叫你跟來,還非要騎馬來,是不是把傷口顛開了?”

宇文胄抽了口冷氣,成功的把宇文會的話頭打斷,巧妙的厲害。

李檦滿臉羞愧,說:“願賭服輸,老夫怎能不跪?!”

楊兼倒是一派謙謙君子的模樣,說:“老將軍言重了,大可不必如此,畢竟晚輩們也是……”投機取巧。

畢竟找到稽胡人老巢的,並非他們,而是小包子楊廣。

楊兼換了一個話題,說:“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稽胡人,老將軍常年駐兵在延州,對稽胡人一定了如指掌,倘或有老將軍掠陣,晚輩們也能安心一些。”

李檦如今當真是服了楊兼了,自己日前多番看他們不起,沒成想楊兼氣量驚人,一點子也追究,反而對自己畢恭畢敬,就是這副胸懷,李檦已經敬重的不行。

李檦拱手說:“老夫慚愧,只要鎮軍將軍一聲令下,老夫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宇文會還在心疼山谷顛簸,差點子把兄長的傷口給抻裂了,一回頭,哪知道形勢變得如此之快,楊兼和李檦竟然成了忘年之交,惺惺相惜起來?

宇文會說:“放火啊!燒了他們孫子!一個也別想跑!”

小包子楊廣站在一面,態度十足冷漠,單邊的唇角一挑,標準的冷笑,說:“山谷多水,這麽多溪流,咱們前面放火,他們後面就可以撲滅,便宜得很。”

宇文會:“……”

楊兼不由搖搖頭,沒成想,暴君楊廣竟然是刻薄的毒舌吐槽系。

楊兼低聲對楊廣說:“我兒,你以前是如何對付稽胡人的?”

楊廣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個奶娃兒,所以從自己口中說出來不太合適,幹脆便告訴楊兼,說:“挖斷稽胡人的山路。”

楊兼一聽,恍然大悟,是了,放火燒山不切合實際,挖坑總可以罷?這些稽胡人常年住在山谷中,依靠著山谷地勢的險要,進可攻退可守,但稽胡人也要吃飯,也要生活,他們必然需要下山采買,如果將山谷的山路全部挖斷,再派兵駐守,根本不需要打仗,守株待兔便可以,稽胡人在山上沒辦法下來,時日一長斷了糧,看他們如何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