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楊廣並非天子血脈

四下一片昏暗。

尉遲順記得自己飲了點小酒, 排解煩悶,然後……

然後便記不清楚,醉得睡了過去,此時他醒過來, 只覺得宿醉頭疼的厲害, 胃裏也不是很好受, 有些想吐,最重要的是,好像落枕了一樣,脖子酸疼。

尉遲順想要伸手去揉脖子, 卻感覺自己的手很不得勁兒,用力一下沒能動彈,又用力一下還是不得動彈。

尉遲順這才清醒過來,低頭一看,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綁, 四周昏暗一片,根本不是酒宴,也沒有躺在床上,而是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隨便的癱著。

“這……”尉遲順震驚的說:“這怎麽回事?!”

他說著, 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好不容易爬起來, 跳到門邊上,使勁的用肩膀撞門,大喊著:“有人在嗎?!這是甚麽情況!出甚麽事了?!”

咚咚咚!

門板巨響著, 過了好一陣, 外面才傳來一陣輕笑, 說:“看來尉遲郎主醒了。”

這聲音,可不就是東道主楊兼的嗓音麽?

吱呀——

隨即大門打開,尉遲順就站在門後面,差點被拍到鼻子,連忙向後退了好幾步,震驚的說:“人、人主,這是怎麽回事兒?”

楊兼從外面走進來,懷裏抱著小包子楊廣,笑眯眯的打量著尉遲順,說:“哦?你還知道兼是人主?”

尉遲順心裏有鬼,他馬上要和阿爺尉遲迥一起造反,因此眼下被五花大綁,又聽到楊兼說這句話,心跳突然加速,下意識的吞咽一下口水,艱澀的說:“人主何出此言呢?”

楊兼又笑了笑,說:“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尉遲郎主心裏想的甚麽,酒後吐真言,已經全都說出來了。”

“甚麽?!”尉遲順震驚的說:“不、不可能……”

楊兼說:“有甚麽不可能?不只是說出來了,而且還畫押認罪了。”

他說著,小包子楊廣就用肉肉的小手拿出一張蜜香紙,嘩啦一聲抖開,展示在尉遲順面前。

尉遲順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點彈出去,死死盯著那張蜜香紙,赫然看到“造反”兩個字,後面還有“犯上作亂”等等,連帶著尉遲迥全都給招供出來,不止如此,還有南梁的事情,就連割讓淮北都寫在其中。

尉遲順更是驚慌,說:“這……這……”

他斷片兒了,完全不記得發生了甚麽事情,這會子驚慌失措,一句完整話也說不出來。

楊兼說:“逆賊,還不招認?!”

尉遲順嚇得膝蓋發軟,險些直接跪在地上,狡辯說:“人主明鑒啊!明鑒!這都是……都是酒後的戲言,當不得真的,只是……只是……戲言,對對。”

“哦?酒後戲言?”楊兼笑著說:“不得了啊,不得了,酒後戲言就想著擁兵十萬,聯合梁人來造反了?不知尉遲郎主酒後都在想些甚麽。”

尉遲順臉色慘白,艱澀的說:“人主……人主明鑒啊……”

“不招認?”楊兼說:“無妨。”

他說著,向後朗聲說:“進來罷。”

隨即是踏踏踏的腳步聲,有人從外面大步走進來,立在楊兼面前,拱手說:“卑將拜見人主。”

尉遲順定眼一看,震驚的呐喊:“韋藝?!”

韋藝乃是阿爺尉遲迥的得意門生,和他們家多有來往,平日裏尉遲迥很器重韋藝,這次造反的事情小心謹慎,雖然尉遲迥沒有讓韋藝去管理,但韋藝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

韋藝突然出現在這裏,尉遲順心中驚駭,難道……

楊兼笑眯眯的說:“韋將軍啊,尉遲郎主不招認,該如何是好?”

韋藝被楊兼嚇怕了,這會子“報復心理”上來,就想著也嚇唬嚇唬尉遲順,因著韋藝的受到蜀國公尉遲迥的器重,尉遲順三番兩次看自己不順眼,連帶著他的女兒尉遲熾繁也覺得自己不順眼。

韋藝笑著說:“人主,不如也讓尉遲郎主當一次蚯蚓!”

“蚯蚓?!”尉遲順不知他們打甚麽暗語,蚯蚓到底是甚麽意思?

楊兼點頭說:“蚯蚓好啊,那就這麽辦罷?全權交給韋將軍。”

“是,人主。”韋藝拱手,上前對尉遲順解釋說:“人主想要看蚯蚓斷做兩截,能不能變成兩條蚯蚓。”

尉遲順震驚的說:“可是……可是這裏沒有蚯蚓啊!”

韋藝哈哈一笑,似乎覺得尉遲順震驚的模樣取悅了自己,想當時自己可能也是這副模樣,想起來便覺得丟人,更是惡狠狠起來。

韋藝說:“怎麽會沒有呢?眼下不就有一條蚯蚓麽?”

尉遲順順著韋藝的目光看下去,登時後背發麻,頭皮發緊,心中亂跳,大喊著:“韋藝!!我尉遲一家待你不薄,你竟然……”

韋藝卻不理會他,笑著說:“尉遲郎主,反正你已經生下了如花似玉的熾繁姑娘,此生無憾了,如果再生,恐怕也沒有熾繁姑娘美貌,幹脆我幫你斷了念想,如何?不不,說不定,你還能一個變倆,更加雄武英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