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夜到來

牛犇很無奈。

他明明已經老實交代了。

有銀手鐲跟後悔椅在,他還有什麽可說的?

牛犇:“我真的很後悔,真的,總之就是後悔。”

警察:“說說吧,你的同伴都有誰,都在哪兒。”

牛犇:“同伴?我也想知道他們在哪兒,但現在我真不知道啊。如果你們能找到他們,那我百分百舉雙手雙腳支持把他們抓捕歸案,他們都是壞人!賊壞那種!”

警察:“還貧嘴?說說你跟王泉是怎麽認識的。”

牛犇:“王泉?我們淩晨才第一次見面,他看上去很危險,跟我們地獄行者挺像的。”

警察:“淩晨第一次見面是吧,說說你身上那些是怎麽回事。”

牛犇:“昨晚上我一直在砍怪物來著,就那種一看就讓人惡心反胃還會恐懼的怪物。血都是它們的。”

警察:“你也知道那不是血?說說吧,為什麽往身上塗紅顏料。”

牛犇:“啊?是紅色顏料?油漆?啊……就是紅顏料!”

警察:“刀是怎麽回事兒。”

牛犇:“那刀啊……我修煉的方向就是刀法,帶把刀也很正常是吧。”

警察:“殺豬的就能帶刀上街了?你辦證了沒?還有你說你是殺豬的,防疫證呢?健康證呢?拿來看看。”

牛犇:“我錯了,不該攜帶管制刀具上街的。”

“啊?拘留七天?這……”

“身份證?這個這個……”

“我錯了,總之就是錯了。”

派出所裏,經過一番高強度審訊(雞同鴨講)之後,牛犇被關進了候問室裏。

之後他會在這裏待二十四小時,然後被轉去拘留所再關六天。

不過他只是暫時認了而已。

正如大部分坐上後悔椅的人一樣,他確實很後悔。

不過後悔的不是做了什麽事,而是後悔被抓到。

那些坐在後悔椅上說自己後悔的犯人,其實都是這樣。

牛犇倒是不怕,反正晚上十二點之後他的實力就能完全恢復,到時候跑路就是了。

而且退一步說,這裏是派出所,神鬼不敢侵,他在這裏說不定還會更安全。

於是他安心待在這裏,還吃了人家一頓方便面。

天色漸晚,侯問室裏只留了一個值班的警官。

除了少數值班的還有出外勤的之後,其他的人都下班了。

就這幾個小時裏牛犇倒是遇到不少同樣進來的人。

有酒駕的,有喝多了打架的,有半夜心血來潮去火鍋店偷調料的,什麽人都有。

等到十一點五十,牛犇等到了最後一批人。

這次進來的是三個紋身的小黃毛。

其中一個看了眼牛犇,問道:“大哥,你怎麽進來的?”

牛犇反問,“兄弟你是怎麽進來的?”

“嗐,倒黴唄。”那人賊無語,“哥們跟弟兄們喝酒,喝多了之後搶著結賬,結果為了爭著買單打起來了。咱不小心給哥們腦袋上開了個瓢。

“現在人家在醫院包紮,咱幾個就蹲進來了。”小黃毛吐槽兩句,爾後道,“哥你還沒說你怎麽進來的呢。”

牛犇略顯惆悵,“攜帶管制刀具而已。”

“啊?這年頭還敢拿刀在大街上晃得?大哥你以前是不是混的?”小黃毛吃了一驚,“俺們現在都是拿棒球棍的,或者是啤酒瓶。

“這年頭嚴打,拿刀的話性質就變了,會從重的。”

牛犇特無語。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的。

可地獄行者就這樣,他有啥辦法。

這個世界限制還真大,晚上十二點到早上六點之外的時間就只能當個普通人,太難頂了。

“嗐,不說這些了。”牛犇笑道,“兄弟,你們是明天就出去了對吧?”

小黃毛點點頭,“對啊哥,咋了?”

“那你們明天出去之後能不能幫哥個忙?放心,不讓你們白幫的。”

牛犇手背在身後,再伸出來的時候,手心上已經放著一小塊金子了。

“這點兒黃金先給哥幾個喝酒用,幫不幫忙無所謂,就當認識個朋友。”

那小黃毛一愣,然後表情嚴肅道:“哥,這得看什麽忙了,如果違法犯法的事情咱可不幹。”

牛犇把金子塞他手裏,“不違法,就是想讓弟兄們幫忙找幾個人。”

這才是牛犇的目的。

這幾個小混混就屬於那種有幾個扯淡朋友卻不務正業的家夥。

洛陽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靠他們幫忙找人,說不定也能找到一兩個地獄行者。

這就足夠了。

要是找不到也無所謂,反正對地獄行者來說,錢都不算錢。

那小黃毛這才偷看遠處執勤民警一眼,然後收起小金塊,拍著胸脯低聲道:“哥哥放心,保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