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又一顆子彈擦著椎名川的皮膚劃了過去，雖然一開始得到了紀德異能力信息的時候椎名川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顯然紀德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上不少。

“真是……到處亂竄！”

重劍的劍鋒劃過地面，形成了一條溝壑，從開場到現在，兩個人所處的場地已經被椎名川破壞的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破碎的玻璃撒了一地，地面坑坑窪窪地像是被什麽人用重型火器轟炸過了一樣。

椎名川偏頭躲開紀德射出的又一發子彈，剛要舉劍，直覺就發出了危險警報，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覺，那是救過他不知道多少次的東西，而他所察覺到的危機感來自於……背後！

椎名川沒有什麽猶豫地將重劍插到地上，將劍柄當作支撐點來了一個幾乎只有在馬戲團才能看到的倒立，而與此同時他也聽到了重劍與金屬撞擊發出的清脆響聲。

那是一顆椎名川本應躲開過了的子彈，而那顆子彈在和墻壁來了幾次親密接觸後又原路返回到椎名川的位置上，子彈撞到了劍身，敗倒在了復合金屬的高硬度下，如果不是椎名川的直覺救了他，他現在已經被開了個透心涼了。

“真是太棒了，你不這麽認為嗎？川！”

“別用那個名字叫我！”

回應紀德的是椎名川煩躁的喊聲和一瞬間就逼近了的劍鋒。

而紀德在劍鋒到達之前，像是早就預料好了那樣降低身體的重心躲過劍鋒。

實際上，他確實是預料到了，安德烈紀德的異能力在椎名川看來可以說是犯規到了極點，能夠預知危險的未來，還沒有限制次數。

簡直是作弊啊！椎名川在心中郁悶地喊著。

只有真正對上了紀德才會明白有多麽棘手，從開始到現在，椎名川的每一個動作都被紀德預料到了，即使椎名川會有意地在紀德的姿勢進行變動的時候微調自己的動作，但那也沒有用，被改變的未來依舊以不講理的形式在紀德的大腦中放映。

但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他還讓對方受了點傷，椎名川這時候還有閑工夫苦中作樂，暗搓搓地比較著紀德和他到底哪個人受的傷更重一些。

答案是半斤八兩。

椎名川這邊打的異常痛苦，紀德那邊也好不到哪裏去，事實上，能看到不代表能躲過。

就像是如果現在站在這裏的不是安德烈紀德，不是那個在戰場上曾一次次在死亡邊緣徘徊著，用炮火和鮮血磨練出了技藝的軍人。而是一個沒有經受過任何訓練的普通人，那麽他的結局就是被椎名川用重劍一劍砍翻。

或許他能夠預料到椎名川接下來全部的動作，但是他沒有那個本領、沒有那個反應能力去躲過沉重而又迅速的砍擊。

椎名川詭異的戰鬥方式打得紀德也有些狼狽，他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能夠像椎名川這樣輕松自如地揮舞著看起來就十分沉重的重劍，更別說對方還是用單手拎起來的，單手！

重劍被設計出來後最標準的拿法就是用雙手舉起，因為一只手的力量不足以讓人們自如地控制好沉重的劍身。

但椎名川則不同，他握起那劍柄就像是拿著一把輕劍一樣靈活而迅速，更加不合理的是對方在用冷兵器對上冒著熱氣的槍管。

要不是紀德正在親身經歷著這十分不合理的戰鬥方式，他還以為是在一場超現實的全息遊戲中，不要驚訝，沒有人規定軍人不能知道全息遊戲這個概念吧？

紀德不知道這樣形容對不對，椎名川他就像是在跳一支莊嚴又古怪的祭祀舞一樣，又像是在和什麽大型猛獸進行搏鬥

“大叔的體力是不是太差了？幹脆直接退休升天怎麽樣，還能給你在橫濱買個墓地海景房，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紀德的動作在變慢，雖然只有一點點，但和他正面交鋒的椎名川還是感覺到了。

紀德在衰弱，打持久戰，還沒有人能比得過椎名川。

“是你太活蹦亂跳了吧，川你到底是怎麽維持著這種水準一直打下去的？”

紀德也沒有否定椎名川說的話，並且給這個他十分看好的年輕人一個正面回應。

“那當然……”

紀德沒有避開椎名川重劍的劍鋒，椎名川也沒有避開紀德手、槍黑黝黝的槍口，無聲的冷兵器和帶來一聲轟鳴的熱、兵、器，又是一輪的交鋒結束，兩個人身上多了數量幾乎相同的傷口。

“有精神可是我這邊的賣點啊！什麽的，開玩笑的。”

真難纏！椎名川咬牙，兩個人的心態上椎名川就已經輸了一籌。

紀德是死不死在椎名川身上都無所謂。如果被殺死，那很好啊，他一直以來的夙願終於實現了；如果沒死？那也沒事，他還有另一個能夠殺死他的對手織田作之助，所以這場戰鬥，紀德拼盡全力且不管是什麽樣的結局他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