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2頁)

“是,查出有貓膩也是你做的,跟張烈關系尤好的孫煜兒和文樂可是大清早騎著馬出城門了,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動了春闈考卷。張丞相要找事兒,也會朝著你去。”傅澈說著,嘆了口氣,“出世入世,不樹敵就算站穩腳跟。”

傅驍玉看著傅澈緊皺的雙眉,伸手替她抹平,說道:“是時候把你嫁出去了,讓你操心操心自己夫家,免得一條到晚叨叨我。”

傅澈瞪他,剛想說什麽,外頭就響起盒盒那做作地高聲。

“繼夫人好!”

吳茉香聽到盒盒這般喊她,臉色變了又變。染著鳳仙花汁液的紅指甲捏緊了手帕,卻又強迫自己放松下來。

盒盒是傅驍玉手下能人,她若是動了,不討好不說,還容易惹自己一身的騷。

吳茉香沒搭理她,任丫鬟扶著進了院門。

盒盒剛這大嗓門一喊,裏頭的人應當聽到了。

果不其然,吳茉香進屋後,傅澈已經不再跟哥哥撒嬌,坐在床下,轉而坐到桌前,儼然已經鉆回了她那副大小姐的面具裏。

“澈兒給繼夫人請安。”傅澈行完禮,起身說道,“哥哥身體不便,繼夫人莫怪。”

吳茉香擺擺手,手上的首飾隨著動作傳出叮鈴的碰撞聲,說道:“不礙事兒,歇著吧。”

傅驍玉回府的事兒,她第一時間知道。

大夫一走,就差人緊跟在後頭,多方打聽消息,聽說那大夫跟皇上說,這傅驍玉身體不錯,可畢竟是文人,三十個大板打下去,恐傷了筋骨。

皇上盛怒,大罵庸醫,直接摘了那大夫的腦袋。

有這麽一茬,吳茉香就篤定了,傅家嫡子廢了。

她的兒子,她的女兒,頂了那麽多年庶出的名號,她一定要摘掉那些個庶出牌子。

吳茉香打量著床上的傅驍玉,他臉色蒼白,額間盡是汗珠,整個人沒了往日那些精神氣。哪怕後頭傅驍玉能站起來,他這副樣子,也夠讓吳茉香笑上幾日的了。

“驍玉身體好些了沒?可要再請大夫?”

傅驍玉看著吳茉香,笑著說:“勞您掛心了,伴君如伴虎,棋差一招傷著自個兒,也是料不到的。”

話裏話外竟不似往日那般夾槍帶棒。

吳茉香心裏一喜,若是傅驍玉沒廢,他何苦與我周旋。

與鎮國府有婚約如何,鎮國府不見得願意自己嫡孫娶這麽個廢人。

吳茉香越想越高興,心裏積攢已久的怒氣也消散不少,扶了扶自己的步搖,說道:“這是哪兒的話,也是想你好好的。做兒女的,總歸是難以知曉做父母的的心。雖說咱們母子名號喊著,但你也知道,你娘親是我親姐姐,就是看在她的面上,我也不會待你不好。”

傅驍玉臉色一寒,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她還敢提自己的娘?

傅驍玉的娘重病之時,剛沒了胎,心情郁悶,眼看著撒手人寰,她不知怎麽的突然要親自為傅盛選妻,就是想著要找一個她看得過眼的,好好照顧自己的兒子。

娘家傳來消息,說是妹妹願意嫁。

傅驍玉的娘還惦記著姊妹之情,差人回絕,誰知卻落得個不讓丈夫娶妻,善妒的名聲。

金林城到處都在傳,說她善妒。她只是不想自己妹妹嫁過來而已,她若是死了,這吳茉香就是繼室,若是沒死,她嫁過來就是妾。

無論哪個,都不應該她受著。

傅驍玉的娘是養在深宅大院的,天生溫柔,以丈夫兒女為天。本就重病,被這些雜事兒壓著,更是心境郁結,沒了命。

吳茉香大搖大擺地嫁過來,哪兒有半點替自己姐姐守家的意思。

現如今,她竟然還敢提自己的娘?

她就不怕午夜夢回,自己娘親入了她的夢,質問她為何對自己的親侄兒如此不喜嗎?

傅驍玉氣得喉頭微甜,一旁的傅澈擋在吳茉香前頭,說道:“繼夫人,哥哥身體不適,等改日身體好了,再前去給您請安。”

吳茉香收回探究的眼神,輕哼一聲,說:“身體好了?我能等到那天嗎?”

傅澈眼睛一下就紅了,氣得直喘氣說道:“繼夫人這是什麽話?!我哥天生有福報,就是閻王爺要抓人,也是抓那些惡毒心狠的人!”

吳茉香哪兒會聽不出來傅澈是在說她呢,擡起手對著她的臉就是一巴掌。

盒盒作為仆人沒資格進屋子裏,站在門口,聽到一聲清脆的巴掌響,一個竄步躲開吳茉香的丫頭,就往裏頭跑,擋住了吳茉香的第二個巴掌。

“澈兒!”傅驍玉雙目通紅,喊了一聲,積攢過頭的郁氣使得他吐出一口血來。

作者有話說:

文樂:莫慌,我提著刀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