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飛羽靜靜看著面前這個男人面色從白到青到紫再恢復正常,心裏覺得有些神奇。

“這位先生您是遇到什麽困擾之事嗎?才會如此想不開跳河自盡。”

聽到少年憂心忡忡發問,太宰心裏稍微熨帖一些,畢竟是織田作口中天使一般純凈無暇好孩子,他覺得自己之前可能是想錯了。

“啊,人生總有一些不如意之事吧……”他垂頭喪氣埋下頭,一副失意人模樣,正要編一堆假話來引起少年惻隱之心時,聽到了對方下面一段話。

“想自殺話找個無人山林從山頂跳下去比較好吧,就算跳不死也會餓死傷口感染而死之類,等屍體腐爛了才會被人發現。”飛羽用一種不贊同目光看著他,“您這樣跳河話對護河工人不太好哦,萬一身體有什麽病菌汙染了河水,會給水電局帶來麻煩吧。”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屍體泡久了也會腫脹,臉和身體腫得像發面饅頭一樣,或許會被魚類啄食破破爛爛,說不定撞到漂浮硬物肚子劃開,內臟也會流出來……像拖著糞便翻面死魚一樣呢,會嚇到人吧。而且您家人也會因為這種行為要賠一大筆錢……真不是明智自殺手法呢。”

說完後,也不去管已經呆愣如木雞男人,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沙土,撿起一邊鞋襪,搖著頭嘖嘖嘖走了。

留在原地太宰治,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他艱難抖著手取出懷裏用塑膠袋裝《完全**》,將入水自殺這一條狠狠用指甲劃去。

然後,因為少年剛才形容入水死法實在是太有畫面感了,織田作找來時候就撿到了一只皮膚慘白、吐無可吐、生無可戀廢宰。

太宰治:受教了,那孩子是真病得不清,跟他一比我一日一自殺就是小孩子鬧別扭引關注幼稚行為。輸了啊qaq

自認為拯救了一位迷途自殺愛好者飛羽,回家時候就將那個怪人印象從腦海裏完全剔除出去了。他來到昨晚鐵腸特地給他清空一間房間貼了隔音板,裏面放著一些嶄新未使用過樂器設備。

除了那把贏來吉他之外,還有電子琴、小提琴、貝斯之類,甚至靠著窗戶地方還清空了,放了一架市價不便宜鋼琴。

對於他要成為歌手這件事,其他人比他更加上心,尤其是這台鋼琴還是條野將老家那台特地讓人搬過來,是市面上輕易買不到奢侈品。

撫摸著琴鍵,坐在椅子上神色晦暗按下沒有意義幾個音符。

椎名飛羽是喜歡音樂,第一次接觸到音樂是在孩童時期,母親將他抱在懷裏唱著搖籃曲,父親會彈鋼琴給他聽,盡管已經記不住他們容貌,就連一張照片都沒留下,但他還是將音樂視為安撫自己心靈利器。

孤獨寂寞時候,唯有從音樂中才能獲得些許慰藉。如今,他音樂能夠被大眾所接受嗎?與在街頭不留名演唱不同,勢必會與外界接軌歌手生涯,他真要將真實暴露於外嗎?

他不懂,也不願意深入去想,多思不過是徒生煩惱,或許幹脆點放手一搏,不管不顧,才能打開死局。

條野和鐵腸下班回家時候,就見到小區樓下聚集了一群人。小倉燁子另有拷問俘虜樂趣,今日是不會回這個小區。

條野側耳傾聽,鋼琴樂聲是從十五樓打開窗戶傳出來。對於這個特殊小區,安靜是常態,唯有夜晚時候才稍微有些生活氣息。

此時是下午六點鐘,歸家之人與家庭主婦紛紛佇立在樓下,閉眼傾聽著那曼妙靜怡音樂,很享受般微微晃著腦袋,隨著音樂起伏而真情實感沉醉著。

雖然因為距離關系,聽得並不是很真切,但音樂本就是一種用心靈去聆聽事物吧,遙遠傳來聲音,優美而動人音符隱約傳入耳簾。

“啊,末廣大人您回來了,彈琴那位是您愛人嗎?”

“第一次聽到這首曲子呢,是他自己作嗎?”

“是音樂家嗎?有沒有出了專輯,我家人都很喜歡呢。”

大概是末廣鐵腸第一次被這麽多人簇擁著,卻詢問著另一個人事情吧。他略有些無措應付著這些人,慣常拉下冷臉卻沒能阻止這些人熱情。

“想不到我們這個匯聚了軍人和科研人員地方,也會出一名這麽優秀音樂家呢。”他們如此感嘆著。

等琴聲停了一陣,鐵腸和條野才算是踏入了家門。哦不對,條野直接用備用鑰匙先一步打開了椎名家大門,快步進入那個音樂室,一巴掌拍開門板,雙手環抱面無表情‘注視’著窗台前飛羽。

椎名飛羽有些不解於他這種罕見咄咄逼人氣勢,因為有意識隱藏自己惡意一面,條野采菊在飛羽跟前很少表現出這種攻擊性。

“小朋友。”氣勢洶洶白發軍警略帶不甘說道,“再彈一遍吧!”

“咦?”飛羽接過鐵腸遞過來外套,一邊穿一邊發出疑問。“條野先生喜歡嗎?是即興做哦,我還需要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