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單純在一個人身上發現不了線索,當兩個人站在一起時,他們的聯系就跟白紙黑字寫在書面上一樣。

安德烈是飛羽家裏的人送來的保鏢,他能推理出這一點。讓他奇怪的是,除此之外越來越多繁雜的線索交織在一起,影響了他的判斷。他只看到了一個又一個交織在一起的謎團。

好奇心被強烈勾起的亂步急著找個安靜的地方整理一下線索,打了下招呼就匆匆忙忙的上樓回武偵社,被留下的四人面面相覷。

“那麽,請問我該怎麽稱呼您呢,這位小先生。”全名為安德烈·紀德的保鏢似笑非笑的問著。

飛羽挑了挑眉,方要說話突然被窗外一輛疾馳而過的機車嚇了一跳,躲進鐵腸懷裏瑟瑟發抖。條野對有些吃驚的紀德說道:“看到了吧,在我和鐵腸先生不在的時候,你可要照顧好他呀。”

紀德沉默了一陣才開口,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什麽情緒波動。“我明白了,下次會直接捂住小先生的眼睛。”

鐵腸有些警覺的看向他,新上任的保鏢無懼他冰冷的目光,二人無言的對視著,剛將兩杯手磨咖啡和蛋糕送上來的店員感覺身體一陣發冷,打了個哆嗦。

她紅著臉不好意思的鞠躬道歉,將蛋糕和咖啡放下後抱著托盤走了。被這麽一打岔,鐵腸和紀德都收斂了身上的氣勢,在條野的黑臉下開始細節的討論。

在此之前鐵腸已經借了立原公寓的鑰匙,那公寓做了精裝修,住人不是問題。在保鏢任務期間紀德會住在裏面,他們二人上班時會接替到椎名家照顧飛羽。

除此之外,外出時不僅要保護好飛羽的安全,也要防止一切能夠加重對方病情的因素,一大堆細致的條款,能列出三大頁的清單。其中還包括了除非情況緊急,非必要不許觸碰飛羽,因為對方現在排斥著除了家人以外的肢體接觸。

上次中島在醫院看望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差點倒在飛羽身上,就惹得他差點病發。

飛羽現在的精神狀態就跟一張薄如細翼的紙般,稍微有點動靜就會在上面戳一個洞,然而這種比起保鏢更像是找個全能保姆的條款,紀德全都答應了。

“比起當雇傭兵時接的那些沾血的任務,這種保護工作只是注意事項多一點並不難辦,只要你們工資按時發就行。”一副標準的只要錢給足就包你滿意的打工仔面孔,一點異能力強者的包袱都沒有。

找福澤社長簽訂了委托合同後,第二天早上7點半,紀德就等在了椎名家的門口,準備接班。

他背靠著走廊的窗戶,看著老板兩口子站在門口黏黏糊糊半天都不膩。

準備來說,是穿著軍裝的黑發男人在不知羞恥的撒嬌。

“今天還是請假吧,放飛羽一個人在家裏我不放心。”

“不是有安德烈在嗎?快去上班。”

抱著對方纖細的腰身,情緒低落的男人在不依不饒著:“我要早安吻。”

“早就給你了吧。”

“起床洗漱前後飯前飯後玄關和出門都要來一次。”一本正經。

紀德:……(可惜子彈殺不死這條天天發忄青的臭狗)

就在飛羽半推半就的要親上時,紀德微微發黑的臉一松。下一秒對面的大門被人用力的打開,穿著同款軍服的條野用沒出鞘的軍刀狠狠的將搭档的腦袋敲了一下,將他的臉踩在走廊地面上,抓起一條腿拖向電梯。

卡一刷,電梯門打開,將搭档一腳踹進電梯裏再關上門,條野走到了飛羽面前,微微彎下腰指著自己的左臉說:“早安吻。”

飛羽:???

條野:“你小時候最喜歡一邊喊著采菊哥哥我最喜歡你了,一邊撲進我懷裏,還親我一臉口水。”

“不可能。”飛羽一點都不信。

“你只是忘記了而已。總之,要麽親臉,要麽喊哥哥。”

飛羽瞪圓了眼睛,看著站在他面前這個忽悠失憶人士的不良軍警,對方顯然打定主意讓他二選一,沒有其他的選擇。

紀德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椎名家大清早的鬧劇第二幕。

紀德:……(如果是音速消音槍的話,應該能打斷他的狗腿吧)

迫於條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飛羽最終還是忍辱負重的低低的喊了一句:“哥哥。”

“乖~”條野滿意的點點頭,拉開走廊的窗戶跳了下去,順便將本準備使用異能力從墻體上樓的鐵腸也帶了下去。

兩人穩穩的落地。沒事人似的朝著站在窗戶前的飛羽揮了揮手,快速的趕往基地。

紀德看著飛羽在那裏站了好一會,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二個墨綠色的身影後才垂頭喪氣的進了家門。他沒有率先跟著進去,犀利的雙眸如豺狼一般的看向對面樓房陽台的一名高中生。

對方借著坐在涼椅上玩遊戲做掩飾,其實在偷偷的錄像,放大的屏幕視野裏猛然出現一雙恐怖的眼睛,嚇得他尖叫一聲翻身摔在地上,終端砸到了地面滑到角落,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撲過去抓住了它,在檢查沒有摔壞後,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