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最強

五條悟拍拍手上記著一串數字的記事本,腳後跟搭在身前的會議桌上。

“橫濱本地的號碼,打過去沒人接。沒了。”

從伊地知潔高上交筆記本到現在一共五個小時,號碼背後的信息幾近於無。

上層派來的代表正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水筆筆帽上是一只憨態可掬的小企鵝羊毛氈,“明天是吉野順平轉學的日子,總會有人帶他去橫濱校。”

夜蛾正道坐在上首,正氣凜然,只是墨鏡後的眼神不自覺往小企鵝那裏瞟。

“沒用的。”五條悟向後仰,椅子被他靠的前腿擡起,只有兩只後腳保持平衡,“他們應該有某種瞬移的術式。”上次太宰治和中島敦走出吉野順平家,那個二年級的還特地沖著他笑,下一秒連他都找不到去處。

和東京校堅不可摧的結界類似,五條悟不是太驚訝。

“上面怎麽說。”

代表沉吟兩秒,還是發給兩人各一份資料。

五條悟看完資料,做作的嘆了口氣,把資料丟在筆記本上面,“我說,上層是不是找不著替罪羊就開始甩鍋了,反正上層那副嘴臉誰都清楚,他們再瞞也就那麽回事兒,敢作敢當唄。”

別這麽明顯的什麽都往詛咒師身上推。

代表握拳咳了一聲,“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猜想。”聲音不是太堅定,顯然他也覺得上層是找不到人就甩鍋。

什麽消息都沒有,上層還一副鐵了心甩鍋的模樣,再聊也聊不出什麽來。

五條悟透過玻璃窗,看著代表離開的尾車燈,手心撐著下巴,用資料做扇子扇著風。

“二渡家真是下了血本。”

短短一個月的種種線索全部隱約指向逐漸沒落的二渡家,然而直到現在二渡家還沒有被指認。

“二渡川在十三前就死了。”代表走了,夜蛾正道繼續埋頭紮羊毛氈,嘴裏話不停,“以二渡家如今的規模,不可能瞞下十三年沒有一點消息。”

這也是五條悟到現在還沒發作的原因。

現在的橫濱校根本不可能是二渡家的手筆。

橫濱校的確存在,在三十年前就存在了,由二渡川提出的方案被咒術界上層否決,橫濱校卻仍然在陰影裏悄悄發展了十七年,直到十三年前在整個咒術界只有少數人知情的情況下,橫濱校和二渡川一起死在了那年的港口,什麽都沒留下。

當年的橫濱校規模太小,上不得台面。只是二渡川野心的產物,哪怕破滅都無聲無息,與現在橫濱校不可相提並論。

“你知道那個叫中島敦的小子嗎?”夜蛾正道擡頭,問五條悟。

“聽說是禪院家的血脈。”五條悟攤手,“禪院家的人怎麽都喜歡往外跑,乖乖待在家裏不好嗎。”

“確定了?”夜蛾正道有些意外。

“嗯。”他那天看的很清楚,中島敦使出的確實是十種影法術。“怎麽辦?讓禪院家把他接回去?”

五條悟對禪院家有極大的偏見,私心裏其實巴不得禪院家有天賦的後代全部離家出走。

中島敦現在就讀橫濱校,對方的態度尚不明朗,就橫濱校目前表現出來的,至少那個叫‘太宰治’和‘中也’的都對他挺關心。

夜蛾正道沉默了半晌:“禪院家在咒術界懸賞了十億,要求把那小子帶回家族。”

十種影法術,禪院家藏在血脈之中,代代相傳的族長術式,遠在千年前的平安時代,曾將兩族族長一並吞沒的天災級術式。

禪院家放棄了一個十種影法術,不可能放棄身為孤兒的第二個。

在與橫濱校接觸的一事上,禪院家是最積極的一方。

“先讓橫濱校願意放人再說吧。”

橫濱校不願意,禪院家大概率出幾個十億都帶不回來。

反正禪院家要真和橫濱校起武裝沖突,五條悟不摻和。他還挺期待借此看禪院家吃癟,看看橫濱校的真正實力。

會議真正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五條悟打開罐芬達,在沙發上仰頭喝,一邊喝還一邊問七海建人,也不怕嗆到自己,“那個老師怎麽樣?會反轉術式的那個。”

“依舊每天在診所裏為附近的居民免費行醫,早七晚五。”七海建人向桌子上的咖啡杯加一半的奶。

“七海,你那樣不行,那樣多難喝啊。”五條悟舉著芬達,對七海建人義正言辭:“沒有糖的咖啡就好像沒有章魚的小丸子,沒有靈魂!是對咖啡之神的褻瀆!”

他撐著沙發椅湊過去,把芬達罐舉在咖啡杯上,正打算往裏倒,興致勃勃:

“我來幫你~”

七海建人瞬間收回杯子,保住了自己的咖啡,面上平淡無波,“森鷗外在附近的名聲很好,救了很多沒錢去醫院治病的人。”

五條悟做作的‘切’了一聲,收回芬達,向後靠在沙發背上,仰頭喝了一口,“用術式為普通人治療,不收任何費用,每天都呆在診所。”絲毫沒有回學校教書育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