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事變

“這樣。”

冥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又把視線投向神社旁的車站，“有情報說這裏是‘帳’的原發地。”

“了解。”

因為虎杖悠仁插話，沒能第一個回答姐姐話的憂憂瞪了他一眼。

不知為何, 據說困住了大量非術師的車站卻沒有人影。

虎杖悠仁一步步邁下樓梯, 隨時警惕著四周。

“不用那麽警惕。”冥冥擡手撫了撫肩膀上黑色烏鴉的頭頂, “我可以共享烏鴉的視野，前面沒有能構成威脅的存在。”

“唉？是嗎。”虎杖悠仁愣了一下。

“白癡！”明明只相處了一段路, 憂憂越發對虎杖悠仁看不順眼：居然讓姐姐卑躬屈膝為她解釋！

我不知道嘛……虎杖悠仁有點委屈地避開了憂憂。

幾人在地下站台旁安靜地走了一段。

冥冥輕輕點了點肩上烏鴉的鳥喙，像是對此感到在意，又笑吟吟地問了虎杖悠仁一遍：“你在橫濱校的小朋友據說和中島敦關系不錯？”

“順平嗎？”被問了第二次，這次還問到了自己的朋友, 虎杖悠仁升起了些警惕：“為什麽問這個？”

察覺到虎杖悠仁的警惕，冥冥略有些遺憾地收回了目光：“只是問問。”

“你這家夥！居然不回答姐姐的問題！”憂憂瞪著虎杖悠仁, 已經從不順眼上升為礙眼。

“憂憂, 沒事。”冥冥無所謂地開口叫住他。

“可是姐姐！”

冥冥沒有回頭，但在憂憂的角度, 可以看見她含笑將食指豎在了唇前。

憂憂閉上了嘴。

“虎杖，我的烏鴉已經探測完可以前進的全部路徑了。”

站在通往四號站台和七號站台的分叉口上，冥冥側過頭對虎杖悠仁笑了笑：“烏鴉在地下二層的間隔大量死亡, 在七號站台的地下五層發現了大概是制造‘帳’的咒具。

“雖然有些戰力不均。你去地下二層, 我和憂憂去解決咒具，救出普通人，可以吧。”

“好。”虎杖悠仁認真地點頭。

“乖孩子。”冥冥嘴角的笑意愈深。

冥冥和憂憂轉身走向七號站台, 虎杖悠仁則一個人繼續向著地下二層行進。

在一層和二層的間隔處，他看到了狀似蝗蟲的咒靈，咒靈正啃食著滿地的人類屍體，嘴裏發出了類似咀嚼血肉的粘稠聲音。

蝗蟲突然回過了頭：

“你瞅啥。”

虎杖悠仁表情認真, 擺出了戰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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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三號口進入吧。”

織田作之助站在車站的引導地圖前，左胸處的胸針以銀絲編制的三只羽毛筆為托，其上鑲嵌著亞歷山大石，碧綠色的微光讓三輪霞下意識想起橫濱校的那名三年級生。

她愣了一秒才回過來神：“好、好的！”

機械丸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此時‘帳’外已經沒什麽人了，伏黑惠和芥川龍之介幾人剛剛從車站的八號口進入，他們是留在‘帳’外的最後一隊。

三人從車站三號口的位置進入‘帳’，打量著周圍。

“好像……沒什麽人。”三輪霞猶豫的開口。

只有扭曲的咒靈像是巨大肉塊一樣來回遊蕩。

織田作之助沉默一瞬，沒有說出真相，他率先邁開腳步，“走吧，非術師應該都被困在地下五層。”

“好！”

三輪霞緊了緊握著刀把的手。

幾人安靜地前行著。三號口原本是因為維修被關閉的站口，像是巨大肉塊一樣的‘咒靈’出現頻率很低。偶爾有咒靈向眾人撲過來，織田作之助攔下了想要拔刀的三輪霞，帶他們避開了一路上的所有咒靈。

以至於到了地下二層，三輪霞的刀還沒真正拔出來過。

一路上，機械丸都表現出了詭異的沉默。

對機械丸情緒意外敏感的三輪霞有些擔心地放慢了腳步，和他並肩而行，側過頭小聲問他：“機械丸，你怎麽了？”

機械丸看了一眼走在身前的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

“織田老師嗎？”三輪霞絞盡腦汁地想機械丸出奇沉默的原因，“織田老師好像顧忌咱們兩個的安全，特意選了不太危險的路線。機械丸，你想去祓除咒靈嗎？”

“不是。”

機械丸開口，說的卻是不相關的話題：“……你認為橫濱校的老師怎麽樣？”

三輪霞一愣。橫濱校的老師除了織田作之助她就只認識福澤諭吉了，但後者兩人接觸太少，幾近於無，“織田老師的話，他人很好啊，雖然不太愛說話，但很照顧人。”剛剛還問他們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

機械丸悶悶地‘嗯’了一聲。

“為什麽要問這種問題？”三輪霞不解。

他們此刻並行在地下二層和三層之間的樓梯間，不知為何，地下三層完全不見了咒靈的蹤影。

機械丸沒有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