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不信,你說氣話

沈鹿溪表情呆滯,一瞬間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她沖口道:“我不信,你說氣話。”

姬雍:“……”

他略微無語了下,才冷哼了聲,下巴微擡:“不是你問我要怎樣才能消氣嗎?法子我已經告訴你了。”

沈鹿溪這才意識到姬雍說的是真的,她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腰帶,支支吾吾地道:“殿下說笑了,這多有辱斯文,咱,咱們還是換個法子吧。”

姬雍只是信口一說,他對看男人那玩意還真沒什麽興致,但瞧她這般抗拒,他卻有些不滿起來:“你昨日扯我褲子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有辱斯文?”

沈鹿溪一臉苦逼:“都說了,卑職不是故意的。”她隨便扯了個理由:“卑職曾經跟您說過,卑職那裏有點毛病,一向羞於啟齒,您還是別看了,免得汙了您的眼睛。”

姬雍越發不悅,憑什麽沈鹿溪瞧他就可以,他要瞧沈鹿溪就推三阻四的?難道她比他這個太子還金貴,那玩意一眼都不能瞧?

人都有點逆反心理,姬雍的逆反心理尤甚。

他起身繞過案幾,伸手道:“這有什麽,讓我瞧一眼,興許有的治。”

沈鹿溪還以為他要來扯自己褲子,臉色一白,下意識地屈起手肘格擋。

姬雍瞧她對自己出手,不但不以為怪,反而略有訝異地挑了下眉,腰身一擰,避開她的肘擊,兩人很快過了幾招。

他一直對沈鹿溪的功夫抱有疑慮,他實在很難相信,一個被選入禦前侍衛,又被派來當細作的人,功夫居然這麽差,然而事實證明……她真就這麽差。

姬雍許久沒和人動過手,有意放水和她多過幾招,但即便在他著意放水的情況下,沈鹿溪在他手底下依然沒能走完十招,就被他牢牢壓在身下。

他輕松把沈鹿溪的兩只手腕抵過頭頂,得意地挑眉:“你服不服?”

他說完不禁默了下,跟沈鹿溪動手打贏了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有什麽好得意的。

兩人現在姿勢頗為怪異,沈鹿溪被姬雍制在地上,兩只手腕子被他捉住按在頭頂,他長腿一橫,壓著沈鹿溪的兩條腿,制住了她的掙紮——一個標準的惡霸調戲民女的姿勢。

沈鹿溪兩只手奮力掙紮,沒想到姬雍一個病患能有這麽大力氣,她神色苦逼地道:“殿下您別逗卑職了,這要讓人看見像什麽樣子!”

姬雍這才發現,被自己捉在手裏的兩只手,膩滑的仿若脂玉一般,他稍微用點力,就在上面留了兩道紅痕——難怪皇祖母也喜歡摸她的手。

也?自己為什麽要用也?

姬雍心頭微悸,似乎終於意識到兩人現下的姿勢不太對勁,忙起身,掩飾般的冷笑了聲:“誰給你的膽子敢和主子動手?”

沈鹿溪這是舊恨未解,又添新仇,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幹笑道:“殿下神勇過人,卑職那裏敢和您動手?”

她忽然深吸了口氣,一手搭在自己腰帶上:“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盡管卑職一向不把患處示於人前,但太子想看,卑職自然願意獻身!”

姬雍倒是沒想到她答應的那麽痛快,不由頓了頓。

沈鹿溪多少把他的性情揣測出一點,故意沖他猥瑣一笑,特豪放地一扯腰帶,高聲道:“殿下,您長眼!”

不得不說沈鹿溪倒也把他的性子琢磨出了點門道,姬雍就是這樣別扭的人,沈鹿溪死活攔著吧,他非要看,沈鹿溪如今想給他看了,他又一陣膈應嫌惡,隨手抄起手邊的鬥篷,劈頭扔在沈鹿溪頭上:“穿好衣服,出去。”

沈鹿溪長出了口氣,腳踩風火輪地溜了。

姬雍已是反應過來,氣惱地踢開地面上散亂的公文。

他掌心還殘留著一段柔膩的觸感,竟下意識地撚了撚指尖,很快又醒悟,煩躁地給自己打了一盆水凈手。

…………

沈鹿溪為自己成功逃脫一劫慶幸半天,正好第二日沒什麽事,正好太後傳喚她,她稟了姬雍之後,就去陪馮太後說話——也省的看姬雍的臭臉。

老實說,馮太後沒有太多的文化素養,不過恰好很對沈鹿溪胃口,倆人簡直成了忘年交,而且馮太後這把年紀了,她也不用過分避嫌。

恰好眾妃嬪來給馮太後請安,馮太後跟沈鹿溪說的正投機,讓門口妃嬪先候上片刻,她老人家嘮嘮叨叨地和沈鹿溪說起古來:“……要說六郎的相貌,那全是隨了他祖父,六郎他祖父,那真是傾城傾國的俊啊。”

這說的是姬雍他爺爺,那位開國皇帝,沈鹿溪捧場地哎喲了聲:“太子的美貌已是臻至化境了,卑職真想不出來太.祖得多貌美,不過也只有這樣才貌兼備的人中龍鳳,才能和您老人家恩愛白頭。”這倒不全是拍馬屁,□□皇帝長得像姬雍,那肯定也是一美到人神共憤的美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