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做夢

沈鹿溪沒想到太子還挺自戀,被他兇巴巴地一看,她當即保證:“您放心,我沒有半點臆想您的意思啊,我只愛那些美嬌娘。”

老實說,雖然被沈鹿溪意.淫讓姬雍很生氣,但聽她這般說,姬雍更是火冒三丈,冷笑了聲:“美嬌娘?方才畫舫上的那些?”他掐了掐沈鹿溪的下巴,惡意地笑了下:“你不是不行嗎?你有那東西嗎?就敢和那些女子廝混!”

靠!

這話絕對戳到沈鹿溪的敏感點了,她聽姬雍質疑自己那個,生怕他聯想到些什麽,繼而懷疑她的身份,當即牛逼哄哄地道:“您這話說的,我那是年少時受傷所致,我那地方長的可一點都不小,如今我也在求醫問藥,等我一朝治好了,必是響當當的一粒銅豌豆!”

姬雍面無表情:“真的嗎?我不信。”

沈鹿溪:“……”

他上下掃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道:“除非你脫了褲子讓我瞧一眼。”

沈鹿溪一哆嗦,扯緊了褲腰帶:“卑職賣藝不賣身的。”

姬雍給她生生氣笑,用扇子敲她腦袋:“真個貧嘴。”他斜了沈鹿溪一眼:“你當真喜歡那些女子?”

方才他臉色一直陰沉的嚇人,這會倒是好看許多,沈鹿溪聽出他是開玩笑的,便也笑嘻嘻地回道:“卑職便是喜歡,那點俸祿也養不起啊,要不是托了您的福,那艘畫舫都不會讓卑職進去,卑職心裏有數著呢。”

姬雍唇角一翹。

在外護著的徐沖暗暗稱奇,要他來看,沈鹿溪此人嘴饞憊懶,也不甚機敏,太子又是個很難取悅的,可只要她在,哪怕不用她多做什麽,太子的心情總會不錯,這也是一種本事了。

徐沖正在琢磨,姬雍聲音懶懶傳了出來:“先別回去,沿著芙蓉湖再繞一圈。”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四下竟起了涼風,隱有雷聲在黑雲中翻滾,徐沖在馬車外輕聲請示:“殿下,暴雨將至,現在可要動身回去?”

他等了片刻,沒見姬雍回應,不由掀起車簾一角,就見姬雍斜靠在迎枕上,似乎在淺寐,沈鹿溪更是雙眼緊閉,低垂著腦袋,睡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徐沖氣不打一處來,伸手給她後腦勺上重重來了一下,沒好氣地道:“拿條毯子給殿下蓋上,沒眼力見的。”

沈鹿溪一下被驚醒,茫然地左顧右盼了會兒,這才彎腰爬過去,從烏木櫃子裏取出一條薄衾,抖開了搭在姬雍身上。

她又怕等會下車了姬雍著涼,伸手探向他腰間,要幫他把外面穿著的絲羅交領外衣解下來,就在這時,姬雍忽然睜開眼,面無表情地看著解自己衣裳的手,又瞄了眼她不住往自己跟前湊的臉。

陰沉低暗的方寸空間裏,她幾乎半覆到他身上,兩手解開他腰間衣帶,他半片衣襟耷拉下來,露出的肌膚亮潔如上好的綢緞,沈鹿溪呼吸漸重,眸光發沉……

姬雍腦內自動補完了整個畫面,喉間微緊,臉色一點點冷了下來。

沈鹿溪本來還挺自然的,看姬雍這表情,她心肝也顫了下,順著他的眼神自辯道:“殿下饒命,我真沒有想輕薄你啊!”

姬雍:“……”

他靜默片刻,拎開她的手:“再敢毛手毛腳就閹了你。”

沈鹿溪:“……”

她挺想說一句不用你閹我也沒那玩意,但瞅了眼姬雍的臉色,她非常識相地閉嘴了。

姬雍今日確實倦怠,而且被姬徹的言語攪的有些心煩,回到太子府,服了藥之後就睡下了,不知是不是今天沈鹿溪被幾個女子圍著調戲的畫面給了他太強的心理沖擊,他入睡不久,居然又夢到這幕場景。

不過這回把她按在地上肆意輕薄的不是那幾個花娘,而是他自己,他仿照著那幾個女子的動作,蜿蜒親吻著她的脖頸,在她白膩的肌膚上留下點點痕跡,又捧起她的腳,扯去鞋襪……

畫面到這兒戛然而止,姬雍猛然驚醒了,大驚之下還打翻了帳子裏的鏤空銀刻香熏球。

如果說他宴會上發怒,還能解釋為生性端嚴,見不得那樣放浪形骸的場景,但如今做夢夢見自己對她做那種事……又該怎麽解釋?

此時天邊已然泛起一線亮光,屋外侍奉的內侍和值夜的徐沖聽到響動,立刻沖進來問道:“殿下,您怎麽了?”

姬雍沉默片刻,才強壓下方才那夢給自己的沖擊,皺著眉轉向徐沖:“我不管你用什麽法子,把沈鹿溪調離我身邊。”

他一時都分不清對男人有反應和對沈鹿溪有那種心思這兩件事哪件給他帶來的沖擊更大,沈鹿溪相貌是他最討厭的輕浮靡艷那類的長相,性情更是懶到一無是處,學識約等於零,跟他欣賞的品貌完全是反著來的,更別提這還是個男人。

他怎麽可能看上沈鹿溪呢?

徐沖怔了怔,遲疑著道:“這麽說來還真巧了,沈白前些日子去上下打點活動,想要讓沈鹿溪調離太子府,去甘肅一帶外放,您若是真想沈鹿溪調離,倒是可以順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