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宴月亭不會出事吧?

莫衡這個不中用的東西, 能把玄陽宗開派老祖宗氣活過來,這種貨色都能成為一宗之主,可見現在的修真界有多不成氣候。

化神屈指可數, 元嬰都成了真人, 再繼續下去,往後是不是連金丹都難得,只能送些築基期的進來?

涿鹿封靈大陣的陣靈, 山河靈尊,很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它將那又臭又硬的玄陽宗宗主扔出去, 這才得空看了看自己都吞了些啥東西進來。

片刻後,它重重嘆一口氣,哎,又是些歪瓜裂棗。

山河靈尊在歪瓜裂棗裏挑了挑,終於從矮子裏面拔出個將軍,點到一個元嬰初期的小家夥, 身上還帶著他熟悉地氣息, 山河靈尊大喜過望, 將他扔進遺跡中心。

宴月亭落在一片激烈的戰場裏, 兩耳全都是轟隆的喊殺聲, 一柄堪比巨鼎似的大斧狠狠劈來, 斧未開刃不見刀光,但生出的風還未近前就幾乎能將他當頭劈成兩半。

駭人的威壓砸在頭頂, 宴月亭猛地撞開了自己按在修為上的封印, 饒是如此, 元嬰初期的修為在這片戰場裏,也如夾縫裏的螻蟻一樣,身不能由己。他的身體晃了晃, 根本掙脫不了。

烏沉沉的斧頭急速落下,只聽鐺一聲,一把寬劍撞上斧刃,一劍將巨斧蕩開,劍氣恢弘地掃開,在地面上劈出三尺深的裂縫。

宴月亭被戰鬥的余波掃出去,還未站穩,洪水滔天襲來,他落入卷來的水浪中,混混沌沌地成了水浪中一葉浮萍,水聲之外傳來震耳欲聾的龍吟,如口大鐘敲在靈魂上,登時三魂七魄都要裂開了。

水浪攜著他在戰場上橫掃一圈,將先前持斧掄劍的修士都一股腦沖開,戰場上屍骸遍地,亂沖的靈流被血染成猩紅。不多時,卷著他的水也成了混混濁濁的血水。

怎麽回事?這裏是涿鹿遺跡嗎?

這裏怎麽看都是化神,甚至是渡劫期大能的戰場,任何一道打鬥的余波,都能將他這個元嬰初期拍死。

若涿鹿遺跡這麽危險,放金丹期的修士進來,不是讓他們來送死嗎?

小師姐在哪裏?他要盡快找到小師姐。

***

褚珀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她醒來後,胸口的劇痛已經緩解了很多,身體裏有一股舒緩的靈力,是療傷丹藥的靈息。

她記得自己暈過去前,看到了向她奔來的宴月亭,那雙眼中紅痕已消散。

一個黑影湊到她眼前,黑貓蹭了蹭她,喵一聲,“小師姐。”

褚珀清醒了幾分,坐起身,看一眼身下的衣服,天青色道袍,是玄陽宗的門派服飾。她立即有些緊張,將影魔抱到懷裏。

影魔道:“師飛鸞出去了,這裏有他布下的結界,還算靠譜。”

褚珀轉頭打量四周,這是一間破敗的茅屋,大半的墻體坍塌,只有她這一角勉強還有個遮擋,“我們該不會是在涿鹿遺跡裏吧?”

“嗯,陣靈把封靈殿裏的所有人都吸進來了。”

“宴月亭呢?”影魔在這裏的話,他應該也在才對。

黑貓尾巴搖來搖去,一雙貓眼紅光煥發,喜氣洋洋道:“我也不知道那個小鬼在哪裏,感覺不到他,可能被陣靈扔去了其他地方吧。”

“不用管那個臭小鬼,自由真好!”影魔從她懷裏跳下去,上躥下跳地扭動,興奮得像一只摘了繩子的瘋貓,可見平時被宴月亭拴在身邊,有多不樂意。

這時,一道白光落到屋內,師飛鸞一眼辨出屋內充斥的魔氣,當即拔劍朝著黑影劈去。

“住手!”褚珀揮出勾星,擋開他的劍光,得意忘形的影魔一溜煙竄回褚珀懷裏,耷拉下耳朵,沖師飛鸞齜牙怒吼。

師飛鸞退開兩步,手握長劍,有些難以理解,“褚妹妹,這是你養的魔?”

“是。”勾星懸在褚珀身旁,她戒備道,“它只是一只小魔,你應該看得出來,它身上未沾染血戾氣息,望師道友手下留情。”

巽風派收半魔入門,屹峰親傳弟子養魔物在身邊,確實不太像話。

師飛鸞愣了愣,收劍回鞘,“抱歉,是我沖動了。”

褚珀也收回勾星,“多謝師道友理解。”

“褚妹妹莫不是生氣了,為何如此稱呼我?”師飛鸞寒霜似的眼中露出淡淡疑惑。

褚珀拘謹地笑了下,“你多慮了,只是,我們都長大了,再按照小時候的稱呼,有些不大合適。”

師飛鸞沉默片刻,“既如此,褚妹妹可稱呼我表字,淩雲。”

“唔,好。”褚珀只好應道,“淩雲。”

師飛鸞點點頭,拱手道:“褚妹妹,之前多謝你助我師尊斬殺妖女,只不過我們被涿鹿封靈大陣的陣靈吞入遺跡得太過倉促,不知道師尊他如今如何了。”

褚珀忙擺手,“我不是為了貴宗主……”玄陽宗宗主和夏夭夭師父之間的糾葛,她一點也不感興趣,斬殺夏夭夭,也只是因為她想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