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豆腐腦,蔥油燒餅

吃完飯兩人看了會兒雪,便回房洗漱了。

陸雲初先洗,洗完以後找玉娘為聞湛多打一盆熱水時,被玉娘扯到了墻角。

“夫人,我有話對您說。”

陸雲初一臉莫名:“什麽話?”

玉娘小心翼翼地往房間那邊瞟了一眼:“掏心窩子的話。您一會兒找個借口出來尋我,我現在先去打水,免得您夫君怪罪。”

陸雲初腦子迷糊了,她們很熟嗎?怎麽就掏心窩子了……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怕聞湛怪罪?聞湛?他就不會和這個詞扯上關系好不好。

好奇心害死貓,陸雲初最終還是找了個借口出來找玉娘。

“我要把明日的早膳準備一下。”陸雲初對聞湛道。

聞湛沒有起疑,點點頭,拿起鬥篷給她披上。

夜間寒冷,怕她穿著單薄收拾東西會凍著。

於是陸雲初裹著鬥篷,鬼鬼祟祟地在後廚尋到了玉娘。

陸雲初長得好看,性子也好,眼神透著溫和,玉娘對她一見如故。

“夫人,你我有緣,有些話我得告訴你。”

陸雲初總覺得古怪,耐不住好奇,壓低聲音同她道:“您說。”

“實不相瞞。我啊,當初也是倒追我家夫君的。”

陸雲初瞪大眼。

玉娘有些得意,果然,她猜的沒錯。

“這種滋味呀,也就咱們懂了。當然我就想著,非他不嫁,所以我真是用遍了法子,總算嫁給他了。”

陸雲初覺得玉娘和他夫君同是古人,很有借鑒意義,連忙問道:“什麽法子?”

玉娘嘿嘿一笑:“法子可多了。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法子,您可別信,我啊……”她對陸雲初招招手,陸雲初連忙附耳過去。

話音傳入耳朵,陸雲初眼睛越瞪越大。

姐,你也太虎了點吧。

偏偏玉娘還一點羞意也沒有,不停地給她傳授經驗,陸雲初在震撼中逐漸品出味兒來,腦裏拼命做著筆記。

兩人一拍即合,相談甚歡,等到陸雲初回去時,聞湛已經在桌前等了很久了。

油燈的橘光灑在他側臉,勾勒出他清俊的骨相。他低垂著眼睫,聽到動靜,慢而輕地擡眸,一舉一動跟畫兒一般。

他挑挑油燈,將本子一推。

陸雲初一看,只見上面寫著:為何去了這麽久?

“咳。”她被口水嗆到了,莫名地心虛。

“準備的東西有點多。回來的路上遇到玉娘了,我們閑話了一會兒。”

聞湛點點頭,並沒有質疑。因為在他心中陸雲初樣樣都好,人人都該喜歡,客棧娘子對她一見如故拉著她說話也正常。

陸雲初往床榻方向走,忽然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連忙倒回來。

“這是何意?”她指著桌邊的被褥道。

聞湛點點被褥,又指指拼起來的桌面,意思很明顯,今晚我睡這兒了。

陸雲初氣得呀,但她很快淡定下來了。根據玉娘的分析,他倆現在就跟玉娘當初一模一樣,聞湛對她不排斥,有好感,但離纏綿廝守還有些距離,她得多加把勁兒。

首先就從親密接觸做起。

她義正言辭地問:“你身子不好,大雪天的,還想睡桌面?”

聞湛一愣,眼神挪到地上,陸雲初立馬道:“地上更不行!”

聞湛看著那個窄小的床榻,有些無措。

“你若是不想和我擠也行,我睡桌面吧。”她說著就要動手鋪床。

聞湛趕忙上前按住被褥,二話不說,乖覺地抱著被子放到床榻上。

陸雲初偷笑了一下,然後立馬換上痛苦的表情:“我剛才搬東西,好像把肩這一塊兒扭到了,玉娘給了我一下藥酒,我得揉揉。”

聞湛一聽,立馬擔憂地走過來,掏出紙筆,刷啦啦地寫了一長串問句。

陸雲初沒看,徑直走到床邊開始脫外衣。

“刺啦——”這是聞湛倒退撞上板凳的聲音。

他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背對著陸雲初。

他有好多話想說,無奈是個啞巴,沒法發聲,只能寫字。如今陸雲初在那兒脫衣裳上藥,他不能把自己的小本兒遞到她面前,只能在上面畫出一個又一個黑乎乎的線圈以宣泄心中的慌亂。

“啊。”陸雲初忽然痛呼一聲。

聞湛下意識轉頭。

燭光暖融,在她身上裹上一層曖昧的光暈。光陰昏暗,燭火搖曳間,黑影似手,輕撫上她的肩頭。

聞湛猛地收回目光,轉身想躲,“砰”地磕到椅子腿。

陸雲初這才慢悠悠地補上剛才沒說的話:“啊,不太好上藥。”她放下藥酒瓶,“算了吧。”

怎麽能算了呢?聞湛從那些陌生的令人慌亂的情緒中脫身,心頭一片擔憂。

他低頭寫字,見紙張被自己畫成一團糟汙,連忙翻過,在後頁寫道:讓玉娘給你揉藥酒吧。

“可是現在這麽晚了,她應該歇下了,打擾夫妻倆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