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紅痕救救我,求你了(第3/5頁)

倒黴催地撞上蜘蛛網被纏得死緊的小蜜蜂。

翅膀和雙手都被裹得無動彈,一只體型比他大了幾十倍的蜘蛛抖落著八條恐怖的黑長腿正一步步向他靠近。

江小蜜蜂快要嚇破膽。

在大蜘蛛一只前腿伸過來的時候驚恐掙紮著偏頭躲開,被一腿劃拉到脖子,痛癢酥麻的感覺擴散至全身……

沈修然坐在床邊,借著從陽台外籃球場上透進來的光靜靜看著江妄。

太陽穴裏跳動的痛覺神經已經被抑制劑壓下大半,苟延殘喘的痛感依舊難以忽視。

為什麽?

分明是可以安撫他的味道,在他到來之後,他的情況反而變得更加極端起來,下午被扔進垃圾桶裏的兩只定向抑制劑的空瓶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變得更嚴重了。

從前尚可忍耐的疼痛煎熬在他標記過江妄後變本加厲,切膚轉為蝕骨,定向抑制劑的效用直線下降。

無時無刻不渴望著靠近江妄。

標記他,獨占他所有信息素的暴戾貪婪瘋狂滋生,和他的理智撕扯對抗。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

江妄已經快要成為他的癮了。

閉了閉眼睛,緩緩傾身靠近這個致命吸引著他的甜香味散發源。

甜茶的味道幹凈純粹,帶著不可忽視的青澀誘惑,它們救治著他的疼痛,同時不知疲倦地努力將他拽入另一個深淵。

瓷白的皮膚被夜蒙上冷色,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咬下去,標記下去,將他完全染上你的味道。

它們吵得他腦袋每根弦都繃緊了,太陽穴突突地跳,被壓制短暫沉睡的暴躁在掙紮著試圖蘇醒。

沈修然背對著陽台,整個人猶如藏在暗處的影子,一面跟隨者他的主人,一面想要霸占想要吞噬。

伸出手靠近,指尖在即將觸碰到耳垂時,手下的人動了。

似乎是潛意識察覺到注視,江妄睡得不安穩,眉頭輕輕蹙著,無意識偏了偏腦袋,恰好將半張臉落入了他的掌心。

暴露出另一邊完整一側脖頸,和正面可見的小半腺體。

沈修然眯了眯眼,雙眸染上夜色,越見黝深。

傾身靠近不斷吸引著他的地方,越近,茶香越深,越讓他難以克制。

被犬牙壓在腺體表層脆弱的皮膚上,即便是深陷夢境,江妄還是條件反射敏感地抖了一下。

眉頭皺得更緊,手上也開始掙紮,可惜迷糊的意識所能調動的力有限,掌骨才抵上對方肩膀便被扣住手腕壓在枕頭一側。

反抗尚未開始便被輕而易舉壓制。

沈修然稍稍用力犬牙壓得皮膚下陷,只需再添上兩分力,便能刺入皮膚。

神經因為興奮的渴望而繃緊,它們在為即將獲得的安撫盛宴歡呼雀躍。

烈酒的味道悄無聲息滲透出來,如同無數雙無形的手源源不斷伸向江妄,它們也企圖分一杯羹。

躁動的息無力自控,霸道地纏住甜茶味不斷與秋夜從陽台湧入的晚風交織摩擦,升溫,發燙,沸騰,爆炸——

宣告失敗。

熱量堆積到頂點,只差臨門一咬時,沈修然退縮了。

他還是沒有咬下去。

空歡喜一陣的信息素無處發泄,躁動地在宣布抗議。

手指添上了兩分力道。

沈修然隱忍地闔上眼,重力壓滿肩頭。

終,疲憊地垂下腦袋,額頭抵在江妄溫熱的頸窩,呼吸滾燙。

再等等。

沈修然,再忍忍……

這不像你了。

……

江妄睡眠質量很詭異。

好的時候好,壞的時候壞,且忌諱做夢。

別人一夢是夢完一個繼續睡,睡醒夢的全忘記,到他這裏就成了夢完一個接一個,別想安穩繼續睡。

所以昨晚從變身小蜜蜂開始,噩夢連連的一夜就開啟了。

又是一夜沒睡好,早上打著哈欠到教室,睡眼朦朧翻開語文書,連一節哇啦啦的早自習也沒熬過去便光榮宣布倒下。

沈修然肩頭被不輕不重碰到。

轉臉一看,是睡著的某人無所畏懼了,顧不上自己定下的不能越界“刷存在”的規矩,一只手大喇喇搭過桌面微垂在他身側。

江妄骨架小,手也比同齡男生小,皮膚瓷白,指節細長骨節分明,腕骨因為下垂的狀態嶙峋凸起更加明顯。

如果上面能停上一只蝴蝶,一定會好看。

手腕同樣骨感得纖細,只是此時上面多了一圈極其明顯的紅痕。

暗紅的顏色被白皙的皮膚對比得紮眼明顯,像被刻意打上的標記,明目張膽宣誓占有。

沈修然盯著這一抹紅痕,長睫掩映下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啪。

突兀出現的一只手拍在垂落的手背上。

沒用多大力,還是聽得一聲脆響。

許雲嘉:“兒砸,昨晚半夜偷豬了嗎?睡死了?”

沈修然眉頭幾不可見皺了皺,收回目光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