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3/4頁)

說完之後,他伸出手,輕輕摩挲雷哲頸側的那個銀蓮花烙印。

雷哲的頭腦出現了一大片的空白。他無法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

與自己接個吻都會嘔吐的簡喬,為什麽會用如此慎重的語氣說出這麽曖昧的話語?

“那天你吻我的時候,我還處於害怕鮮血的狀態中。我口裏全是血腥味,所以我覺得很難受。但現在,我不害怕了,因為你為我流了血,所以它失去了恐嚇我的能力。”

簡喬湊得更近了一些。若是沒有這扇鐵門,他會直接鉆進雷哲溫暖的懷抱。

他看著這人湛藍的眼眸,繼續表白:“你歸來的那天晚上,其實我聽見了。你說你是因為我才活了下來,我想告訴你,我也是因為你才活了下來。你在荒原裏跋涉的時候曾告訴自己,你現在每走一步就會離我更近一點,然後你一步又一步地走出了困境。我在病重之中也同樣告訴自己,我每熬過一天就會離你歸來的那天更近一點,然後我一天又一天地等來了你的消息。”

簡喬踮起腳尖,用自己的唇瓣貼近雷哲的唇瓣,呢喃道:“你為我而活,我也為你而活。愛不是毀滅,是希望。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這個道理。”

他喘了一口氣,臉頰微微泛紅地說道:“我不但要活著,活在你的土地,還要與你一起共度之後的每一天。我也愛你,看見你就想笑,不見你就思念的愛你。想吻你,想抱你,想占有你同時也被你占有的愛你。”

他放開雷哲的手,退後一步,緩緩綻開一抹恬淡的笑容,口裏卻吐出一句粗俗的話:“去你媽的朋友,我現在也不想和你做朋友。我只想和你做愛。”

他解開襯衫紐扣,從衣領裏揪出一條項鏈。

雷哲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死死盯著簡喬,眼珠裏爬滿血絲。他的氣息很急,很粗,很重,像一頭壓抑著暴烈情緒的猛獸。他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一切,這是最最美妙的夢境裏都不會聽見的愛語。

它們燙得嚇人!

雷哲盯著簡喬精致的鎖骨看了一會兒,然後才看向那條項鏈,瞳孔隨之一縮。

這條項鏈的吊墜竟然是那塊山水瑪瑙。它原本被簡喬鎖在保險櫃裏,不舍得讓任何人看見。可現在,簡喬竟把它打上一個小孔,掛在了脖子上。

簡喬把項鏈摘下來,遞過去,輕笑著說道:“你曾說我對待它的方式其實就是對待自己的方式。那麽我現在把它送給你便等同於我把自己送給你。你要嗎?”

你要嗎?這句提問像重錘狠狠敲擊在雷哲的心頭。他陷於茫然和惶恐之中的大腦終於在此刻清醒過來。他意識到,眼前的一切並非一個太過美好卻虛幻的夢。於是他伸出手,飛快拿走了那條項鏈。

他一把拉開鐵門,大步跨出去,表情十分兇狠。

簡喬一點兒也不害怕這樣的他,反而快步迎了上去。他像歸林的乳燕,滿懷著眷戀紮進雷哲寬闊的胸膛。不等這人把自己抱緊,他便踮起腳尖,送上殷紅的雙唇。

他含住了雷哲的舌尖,像渴了數日的旅人仰頭等待著一塊涓涓滴水的鐘乳石,只敢小口小口嘬吸,一點一點輕舔。他無比珍惜這一刻的唇齒相依。

他是那麽生澀又那麽小心翼翼。

雷哲眼眸一暗,然後便把簡喬甜軟的舌頭卷進口裏,毫不憐惜地裹纏。他搜刮著簡喬口腔裏每一滴清甜的汁液,連那喉嚨深處的申吟都要一並吃掉。

他摁住簡喬的後腦勺,越吻越兇猛,越吻越癡迷。他要把這段時間所遭受的一切痛苦都發泄在這個吻裏。

“你怎麽能在狠狠揉碎了我的心之後,又讓它如此劇烈地為你跳動?”換氣的間隙,他紅著眼眶發出這樣的質問。

被他捧住臉頰的簡喬小聲央求,“你輕點,這是我的初吻。我舌頭都麻了。”

原本還想為自己討回一點公道的雷哲頓時什麽都忘了。他狠狠咒罵一句,然後再次含住簡喬紅腫的唇瓣。這個人意亂情迷的可愛模樣叫雷哲硬得發疼!

兩人抱緊彼此,站在門口忘情擁吻。

老公爵站在窗邊,笑著嘆息:“冬天來了,春天也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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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滿身紅痕的簡喬從被窩裏鉆出來,大口大口喘氣。

雷哲從背後摟住他,輕輕吻著他修長的脖頸,嗓音裏帶著高潮的余韻和滿足:“回來之後,我每天晚上都會偷偷跑去旅館看你。”

簡喬轉過身,把臉頰貼在他滿是汗水的胸膛上,啞聲道:“我竟然一點兒都沒發現。我睡得太死了。”

“那是因為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雷哲心疼地親吻他的臉頰。

簡喬搖頭道:“不是因為虛弱。我每天晚上入睡前都會告訴自己——簡喬,你一定要好好睡覺,睡得多,身體才能好得快。所以,我便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