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不愧是他的女人,怎麽……

“如何, 商江堰有重建的可能嗎?”

許攸站在船頭,神‘色’嚴肅地看著身旁的兩位水利專家。

兩個頭發花白的工匠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同樣的為難。

半晌後, 年紀稍大的工匠開口了:

“堰堤破損嚴重, 從水流狀況來看, 底下的塌陷至少有十幾處。大人可有堰堤的設計圖?”

許攸搖了搖頭:“商江堰建成已有五百余年,設計圖早已散佚。”

老工匠嘆了口氣。

“如果有堰堤的設計圖,老朽還可冒然一試……”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許攸皺眉道,“眼見雨季就要到來, 商江堰若是不能重建,毗鄰的四州必定會再次受災。如果是擔心人力物力和財力, 我會想辦法解決。你只需提出你覺得可行的方法。”

“如果是這樣的話……”老工匠略一猶豫,說, “大人覺得以商江堰為基礎, 在破損的洞口外再修小堰堤如何?”

“我只是一介武夫,不懂水利上的事情。”許攸道,“你是這一帶最為權威的水利專家,你若覺得可行, 我就給你調撥人手。”

“可是……如此一來, 花費恐怕不容小覷。”

“就是花再多的錢也必須修。”許攸道,“否則雨季來臨, 四州又會生靈塗炭。銀錢的事你不必擔憂, 務必要趕在雨季來臨之前解決決堤的事情。你們回去後, 把事情合計合計,再把大致的預算報到鎮川府來。你們不能解決的,我來給你們解決。”

“大人憂國憂民,宅心仁厚——”老工匠心服口服地揖手道, “老朽代四州百姓謝過大人!”

木船靠岸後,許攸留下幾個鎮川軍兵士護衛兩個工匠實地考察,他則帶著隨行官員匆匆回了鎮川節度府。

“重建商江堰耗資巨大,所需人力也非同小可。你們說吧,可有什麽法子?”

李恰用來宴客的花廳被改造成了臨時軍議廳。

許攸和一眾鎮川軍新的舊的官吏將領坐在一桌,許攸面‘色’沉重,手下的人則面面相覷,誰都不願開口領鍋。

半晌後,桌上還是無人說話。

許攸大怒,拍桌道:“鎮川軍每年花那麽多錢在你們身上,難道是請你們來吃白飯的嗎?說!每個人都必須說一條辦法出來,說不出來的,立馬撤職查辦!”

長桌上一陣‘騷’動,眾人神‘色’各異,許攸卻不管他們心裏腹誹什麽,直接點中長桌最末的一人:“你來說。”

“……我?大人說的是我?”那人一愣。

“當然是你!”許攸怒道。

那人結結巴巴說了好幾句話,都是陳腐而沒有實際價值的法子,許攸直接沉下臉點了另一個人。

從桌末到桌頭,陸續有人被趕鴨子上架。

輪到長桌中央的一名地方官員時,他猶豫片刻,說:“或許,我們也可借鑒襄州的法子。”

許攸問:“襄州是什麽法子?”

地方官揖手道:“下官聽說,襄州知府李主宗在其夫人的建議下,采用以工代賑的方法逐步接納難民,願意修繕城墻官道等設施的難民會先一步得到安置和接濟,願意在襄州落戶的,則能直接進城務工。如今四州遭難,流離失所的難民數不勝數,我們也可借鑒這種方法來籌集修堤的人力。”

許攸聽得認真,追問道:“人力可以這般解決,那修繕大堤所需的物力財力呢?”

地方官沉‘吟’片刻後,說:“上一任節度使留下的金銀可以填補一部分需求,至於剩下的,大人可以寫信去轄內各個州府,借糧借銀。”

“這怎麽能行!”一名州官聞言面‘色’大變,當即驚道。

“這怎麽不行?”地方官不慌不‘亂’地反駁道,“商江堰若是修不好,四州每年都要受兩三次災害,長此以往,四州將會成為流匪和馬賊的苗床,你以為你們洋州就能不受影響?!”

洋州知府剛要開口,許攸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如此反對,可有更好方法?”

“這……”洋州知府一臉為難。

“既然如此,那就多聽聽別人怎麽說的!”

洋州知府吃了個硬釘子,只能不服氣地沉默不言了。

其他人見狀,知道新上任的鎮川節度使是個軟硬不吃的主,也都識趣地咽下了反調。

長達兩個時辰的會議結束後,一封封蓋著鎮川節度使印章的求助信由專人快馬加鞭送去轄下的各個州城。

在別的州官召集幕僚商量糊弄上峰的對策時,襄州的救災工作剛剛告一段落,李鶩正抓著來之不易的悠閑時光,‘逼’沈珠曦整理他的詩集。

陽光正好的主院內室中,沈珠曦上天無門,入地無路,被李鶩兩條長腿牢牢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什麽叫改日再說?”李鶩不滿道,“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風和日麗,是個整理詩集的好日子。你要是記不住了,我可以再念一遍給你聽,你要是缺紙筆了,我立馬叫老魯頭給你送來,你要是還要配個樂才能動筆,我在旁邊把我的詩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