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花狐頭一次對野狐先生產生陌生感,那位教導他八年,抓著教鞭認認真真教他們讀書的野狐先生,變得有幾分神秘。

“可惜,野狐先生已經死了……”花狐黯然。

經靈嶽先生的提醒,他立刻便發現性靈熔匠文章奧府這句話的奧妙,這句話野狐先生曾經講解過,文字含義精深,但是花狐從未往祭煉上想。

他立刻嘗試以自己的性靈來催動氣血,熔煉文字,頓時只覺他的氣血與朱雀盤龍鏡相連,心意相通。

而他的靈界中,立刻多出了一只翩翩飛舞的朱雀,一條細小的炎龍盤在朱雀的背上,與朱雀共生,很是奇異。

這是靈器朱雀盤龍鏡在靈界中所化的形態!

花狐嘗試以法力催動朱雀盤龍鏡,只聽唰的一聲,他的身後兩張燃燒的火翼呼的一聲張開,振翅而起,飛行速度極快,讓他措手不及。

嘭!

花狐撞在峭壁上,撞得頭暈眼花,仰面向後倒下,墜入深淵。

深淵中火光一閃,他又振翅飛起,沖上深淵!

得到靈器,沒有三五天休想祭煉純熟,但是他得到靈嶽先生的指點,很快便祭煉如意,催動朱雀盤龍鏡得心應手!

花狐心中又驚又喜,但疑惑也越來越多:“野狐先生和靈嶽先生既然是同門,那麽野狐先生的本領一定極高,不會比靈嶽先生差了,為何那天他還會死……”

胡丘村被屠村那天,蘇雲不在場,花狐在,僥幸帶著狸小凡等人逃得性命。

對那天發生的事情,他記憶尤深,但是隨著他對野狐先生的了解增多,他越是覺得那天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向深淵岸邊振翅飛去的同一時間,蘇雲和林清盛也被一眾靈器打得連翻帶滾,從朱門中飛出,即將被卷入靈器的漩渦之中!

兩人依舊未死,借力對抗靈器狂潮,試圖從這股洪流中逃脫。

“倘若被卷入靈器漩渦之中,只怕在劫難逃,肯定會死在那裏!”

蘇雲與林清盛心中同時升起這個念頭,蘇雲不假思索,袖筒中一道神仙索飛出,將他帶出這片險地。

在龍巢中無法祭出神仙索,不過到了外面便可以將這件寶物祭出了。

就在蘇雲騰空而起的一瞬間,林清盛的袖筒中也有一道金繩飛出,林清盛抓住這根金繩,幾乎是與蘇雲同時升空,避開了下方的靈器洪流!

兩人攀在繩索上,同時發現對方,林清盛不由分說催動琴音,琴音如無形之刀,連連斬去!

蘇雲雙腳連踢,一道道畢方火翼飛出,斬向林清盛的神仙索。

嗤嗤嗤!

一串響聲傳來,林清盛攀住的那根神仙索被斬斷,繩索被畢方點燃,頓時向漩渦中墜去!

他擡頭看去,蘇雲的神仙索卻毫發無損,甚至連晃也未曾晃動一下。

“他的神仙索不是靈器?”

林清盛呆了呆,隨即催動神通,琴音響起的同時,他大步踏出。

空氣中,琴音形成無形的刀刃,林清盛的腳步恰到好處的落在刀刃上,將他身體托起。

他腳步移動,琴聲響個不停,在空中如履平地,竟然沒有跌落下去。

這等強大的神通控制能力,勝過童軒那樣的儒士不知凡幾!

轟!

又是一道雷霆擊中大漩渦的中心,一口口靈器被激發,升騰而起,向雷雲中飛去,與雲中的大鼎相容。

雷雲中的四足方鼎愈發真實,即便是深淵邊的諸多士子,也可以借助雷光看到那雷雲中大鼎的陰影。

這幅場面,說不出的詭異。

蘇雲握住神仙索輕輕一抖,神仙索一字擺開,他的身形落在神仙索上,眼睛余光瞥見雷雲中的四足方鼎,心頭微震。

“林家老祖煉制的這口靈兵,難道要借雷劫復活?”

雷劫是天地元氣,既是一場磨礪,也是一次莫大的機遇。蘇雲親身經歷過全村吃飯渡劫,對此深有體會。

“這場雷劫,相當於林家靈兵的天地元氣,林家靈兵瓦解,但倘若在雷雲中依照大鼎的元氣虛影,把所有靈器聚集起來,借助雷雲的劫威,這件寶物多半可以自我修復!不過……”

蘇雲目光落在神仙索外遊走的林清盛身上,心道:“恐怕要死很多人吧?”

林清盛身遭琴聲不絕,依舊在尋找出擊的時機。

“林清盛,你不是說一個成熟的上等人,眼中是沒有世仇的嗎?你我之間並無私人恩怨在裏面,我打死你弟弟也是公事公辦,你何不做個成熟的上等人?”

蘇雲邁開腳步,在神仙索上向他走近,不緊不慢道:“所以死的不是你親友,而且你還是行兇者的時候,你可以說這種話。但死的是你的親友,你是受害者時,你虛偽的一面便暴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