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世間的每一封婚書都是戰書(第2/4頁)

“殿下,這瑨國與榮國的殺手全軍覆沒……真是真的?不知都是哪幾位?”有人發問。

對於他們來說,那什麽大鬼和血羽君都太過虛無縹緲,而瑨國的刺客名揚天下,殺人於無形無影,恐怖至極,過往趙國中許多人的暴斃,據說就是那些刺客所為。

這是瑨國壓在他們的陰影之一,是他們最能直觀感受的東西。

趙襄兒嗓音清冷,緩緩答道:“以彩衣鬼為首,雁湖刀客,無量劍,蟬絲鬼等二十余人的屍首將於午後懸掛城頭,屆時所有人都可以去看。”

“彩衣鬼?”有人悚然一驚:“是那總著艷麗衣衫,喜以暴虐殺人至死的活鬼?”

彩衣鬼在瑨國兇名赫赫,他的身世更是許多江湖小說裏津津樂道的話題,而那些被他殺死的人,身體都被虐待得不成人形,魂魄則被他身邊的魂蟲撕咬得幹幹凈凈。

而這麽多年,他一直高居瑨國刺客榜的榜首,無人可以撼動。

沒想到他昨日竟也潛來了趙國,這等兇人,殿下殺他,恐怕也廢了不小的力氣吧……

還好終究是殺掉了……

眾人心思各異,但無不暗暗松了口氣,對於趙襄兒更加心悅誠服。

“殿下……那……那頭血羽君呢?”有人小心翼翼反問。

“已逐出皇城。”趙襄兒答。

“那如今瑨國與榮國高手折損了這麽多,他們若是遷怒於趙……”又有人欲言又止。

“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了,我也都殺了,莫非你覺得還有周轉談和的余地?”趙襄兒反問。

那人不再多問,又有人起身道:“那今後趙國,希望可以由殿下接管,若非如此,瑨國榮國虎視眈眈,吾等無能之臣無法心安啊。”

趙襄兒聽著他的自嘲,微微一笑,淡然道:“還是那句話,我不棄趙……至於這張王座,不過形式,等他年外憂內患消解,再重鑄吧。”

“那國師……”

“既然先生今日告病,那也不去擾他了,今後國師府依舊是國師府。”

“殿下仁厚。”

……

這般的問答不急不緩地持續著,趙襄兒立在金階之上,回答問題的語氣並無太多起伏,對於一些較為激烈的言辭,她也耐心地解答著,並不任何不耐煩,生辰宴的時間便在這對話聲中流逝著。

陸嫁嫁始終望著這徐徐作答的少女,眸子裏閃過許多欽佩之色,只可惜相識太晚,未能一睹她那傳說中的娘親是何等姿容,一大遺憾。

寧長久也早已停下了筷子,他抿了口酒,覺得有些辛辣,無奈地笑了笑之後便放下酒杯,注視著趙襄兒,不知在想些什麽。

寧小齡也看著她的臉,心裏想的是這與師兄真是越來越般配了。

漸漸地,問話聲越來越少,滿殿寂靜,落針可聞。

趙襄兒淡然一笑,目光忽然望向了寧長久,兩者的視線於空中交匯,寧長久心中微驚,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這種預感很快便應驗了。

趙襄兒開口道:“既然諸位都沒什麽問題,那我也要說一件事情。”

寧小齡當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所在,心中一緊,隱約猜到了什麽,又是害怕又是期待。

在場的眾人聽到此言,再聯系到她的目光,同樣如炸鍋了一般,一個昨日皇城動蕩,殿下與這小道士並肩作戰,互生情愫的故事便被很快腦補了出來。

只是……趙襄兒柔和的目光也不過刹那,很快,她的目光寂靜,落到寧長久身上時便又似那寒冬的湖水。

籠著薄冰色的眸光裏,少女的瞳孔深處,泛起了一絲絲戰意般的神采。

“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誰,想了一整夜,雖然很多地方依舊想不明白,但是不重要了。”趙襄兒看著他的眼睛,忽而淺淺一笑,道:“我現在只知道,那頭老狐或許不算什麽,你才是娘親給我準備的,真正的磨刀石。”

寧長久:“?”

趙襄兒看著他的臉,道:“我知道你可能自己都蒙在鼓裏,畢竟仙人天算,人行走在世間這張大棋盤上,難免淪為棋子。”

“……”寧長久:“殿下姑娘,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

趙襄兒輕輕搖頭:“你的存在、出現,在這場變局中的作用,都太過恰到好處,因為太過巧合,所以我相信,這不是巧合……最重要的是……”

寧小齡仰起頭,一臉茫然。

陸嫁嫁螓首微垂,若有所思。

寧長久皺眉道:“是什麽?”

趙襄兒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最重要的是,你是一個道士。”

寧長久不解道:“如今妖魔橫行,這世上驅魔的道士這般多,有何特殊?”

趙襄兒手指探入袖間,緩緩取出了一封色澤鮮紅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