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何待月圓花好 相逢即是良宵(第3/5頁)

寧長久道:“非我避世,而是凡塵避我,嗯……當時師妹還說,姐姐已經這般絕世,不必絕世了。”

寧長久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覺得師妹說得對。”

陸嫁嫁眉間的霜雪如劍裳上搖曳的影,她還是握緊了劍,繼續問:“劍出於十六竅,對麽?”

寧長久答道:“不對。”

陸嫁嫁又問:“劍隱於幽,發於明,對麽?”

寧長久答道:“不對。”

陸嫁嫁再問:“你為我煉體之物為何物?”

寧長久答道:“金烏。”

陸嫁嫁身邊的劍氣越來越薄,她不敢眨眼,生怕光幕之後,只是自己幻想出的虛影。

她咬著下唇,輕聲發問:“我……我最碰不得之處是何處?”

寧長久笑了起來,道:“徒兒是說耳垂還是劍胎,亦或是其他的,我還不知道的地方?”

他的笑容在陸嫁嫁眼中模糊。

秋水長眸中刹那盡是淚花。

她依舊握著劍,卻只像是個空架子了。

“那……那我和趙襄兒,你更喜歡誰呢?”陸嫁嫁牙齒咬著柔嫩的嘴唇,隱要滲出縷縷血絲。

寧長久微笑道:“嫁嫁當然是我最愛的小徒兒。”

“混蛋!”陸嫁嫁似罵似嗔,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分不清是傷心還是高興。

寧長久手指擡起,於身邊逆畫那些的星星,草廬旁,沉寂了許久的小飛空陣終於亮起了光。

小飛空陣發動。

寧長久跨越了光幕,來到了她的身邊,他伸手環住了陸嫁嫁,湊到了她的耳朵,輕聲說了一句“久等了”之後,一口咬住了她琥珀色澤的耳垂。

柔妙山巒下似有雷電流過,引得地牛翻身,山嶽震顫。

陸嫁嫁渾身顫栗,她有很多想說的話語,卻隨著鹹澀的淚水盡數哽咽在了喉嚨口。

寧長久同樣如此。

這張只在夢中或者心魔劫裏所見的臉,終於被他的手指真實觸摸到了。

他同樣有點腦子空白。

陸嫁嫁秀美的容顏好似世間最好的酒釀,他僅看了一眼,便於水色盈盈的眼眸中微醺。

他們的相逢竟是這樣的寂靜。

陸嫁嫁理了理自己纖細的發絲。

寧長久回想起她先前的回答,再無顧忌,直接捧著她的臉,身子湊了上去。

陸嫁嫁清眸微閉,身子輕搖,卻沒有抗拒。

寧長久咬住了她花瓣般柔軟的唇後與之相貼,接著陸嫁嫁檀口微張,玉齒之間,似有什麽的該死的,濕潤的東西侵入了,它們起初觸碰之後觸電般分開,接著再次相交,小巧的香舌便被糾纏著難以掙脫了,於是他們全身心地享受著彼此的纏繞,一如兩朵撞在一起的雲。

深淵邊微寒的晨霧聚攏了過來,像是天造地設的紗幔,遮掩住了這對天造地設的師徒道侶。

許久許久……

一直到陽光撕破晨霧,重新將他們相擁的身影勾勒分明,他們才終於漸漸松開。

寧長久看著陸嫁嫁的臉。

她的臉上明明滿是淚水,但卻是他所見過的,她最開心的模樣。

……

……

草廬裏,光塵拂動,一張簡陋的桌案兩邊,陸嫁嫁與寧長久相對而坐,他們之間的桌面上,沏著一壺清茶。

“那只蝴蝶……是你對吧?”陸嫁嫁咬著嘴唇,聲音有些低。

寧長久微笑著看著她,答案不言而喻,他道:“若不問你這些,再見了你,你又與我端起那些清冷架子可怎麽辦?”

陸嫁嫁端正地坐著,她不情不願地低著頭,伸出手指理著垂落的一綹綹發絲,長長的睫毛被光照著,好似天鵝的羽絨。

陸嫁嫁清怨道:“你是不想認我這個師父了嗎?”

寧長久無辜道:“欺師滅祖的分明是你。”

“不許說了。”陸嫁嫁有些惱。

“你想反悔?”寧長久問。

“我……”陸嫁嫁的臉頰有些燙,她借著倒茶的動作平復了一下心境,道:“你這些年去哪裏了,是從哪裏回來的?”

寧長久卻不給她移開的話題的機會,他一把握住了陸嫁嫁沏茶的手,那只手像是微涼的玉。

自從修成了劍體之後,陸嫁嫁的身體便始終清清涼涼,是名副其實的冰肌玉骨,只是這種細膩與緊致不失柔軟,正如那釉色般的唇,看上去宛若瓷器,實則香軟得讓人不忍松口。

寧長久道:“怎麽?你是真不想承認了?”

“承認什麽?”陸嫁嫁裝傻,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寧長久道:“乖徒兒,叫我一聲師父聽聽,嗯……夫君也行。”

“不行。”陸嫁嫁道。

“嗯?怎麽不行?”

“你……我才是你師父。”陸嫁嫁倔強道。

寧長久道:“我幫你實現了願望,你卻要出爾反爾,天底下哪有這樣子的壞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