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在日出之時與你相見(第2/5頁)

趙襄兒道:“我是被挾持的。有本事你給我解穴。”

寧長久道:“放虎歸山這種事我可不做。”

“無恥。”

“我已經很溫柔了。”

“我餓了。”

“我請你吃飯。”

“用的不還是我的銀子!”

“你也說了,我是強盜。”

“無恥……”

趙襄兒小手被寧長久抓住,兩人一起穿過巷子,向著酒樓走去。

點上了菜之後,寧長久擱著筷子,看著趙襄兒吃著飯,趙襄兒吃了一會兒之後,她微鼓著香腮,擡起頭,看著寧長久,問道:“你怎麽不動筷子啊。”

“我總感覺自己在養貓。”寧長久道。

趙襄兒白了他一眼,道:“宮裏負責養貓的可都是太監。”

寧長久這才吃起了飯。

酒足飯飽之後,寧長久與趙襄兒一同出門,將這臨河城裏裏外外逛了一圈,他們看著那些新造的房子,回憶著過去發生過的事情。

“那是當年寧擒水的院子,你在那裏揍了我一個月。”寧長久指著一間嶄新的別院,笑著說道。

趙襄兒不解道:“這般丟人的事情,你說起來怎麽還帶些驕傲?”

寧長久笑著揉她的腦袋,道:“當年被揍得越慘,現在才越解氣,對吧?襄兒姑娘。”

趙襄兒躲無可躲,只能被強迫著揉頭發。聽到寧長久這麽說,她看那間院子也覺得不順眼了起來,她別過頭,道:“走,我不喜歡這裏。”

寧長久道:“接下來去哪裏?”

“白城。”

“白城可去不得。”

“怎麽去不得了?”趙襄兒明知故問。

當日九靈台上,她在高台亮起號令的火,白城卻沒有回應之時,她便知道,是有人在那裏搗鬼,如今那個搗蛋鬼的身份已然很明顯了,定是寧長久指派陸嫁嫁做的。

這陸嫁嫁也真是過分,居然放任自己心愛的徒兒來找我,也不知道拿鏈子拴在身邊……

寧長久道:“你要實在想去,我們就去。”

“算了。”趙襄兒又反悔了,道:“去外面看看吧。”

寧長久停下了腳步,趙襄兒自然地趴到了他的背上。

趙國偏僻多荒莽,城外許多地方都是沒有開辟的荒谷山野,此刻深秋,萬木凋零,山間唯有楓葉艷紅如火,遠望過去好似群山之間披著的嫁衣。

寧長久帶著趙襄兒來了一處潭水清幽之處。

趙襄兒站在池水邊,除去了繡鞋,用手拎著放在身邊,雪嫩的玉足探入了深秋微涼的池水裏,粉軟的小腳丫輕輕滌著水,驚起了漣漪陣陣,紅楓的倒影晃碎在了水池裏。

寧長久坐在她身邊,他們身後盡是巨大的樹木,樹葉凋零著,寧長久手指虛畫,劍氣縱橫而出,如雕花之筆,每一片落下的葉子都被劍氣割碎,精準地變成了“襄”這個字,這些襄字靜靜地漂浮在水面上,隨波逐流。

趙襄兒看著這些或端正或飄逸的字體,道:“雕蟲小技。”

寧長久笑道:“襄兒也露一手?”

趙襄兒臉上沒什麽表情,她彎下身子,輕輕地伸出手,於水中撩起了一片雕刻的紅楓,將它放在大腿上,仔細地端詳了一番。

寧長久說道:“這字看多了,倒是有些像‘囍’字。”

“這是娘親給我的字。”趙襄兒緬懷道:“這字陪了我十九年了,現在我終於能對得起它了。”

寧長久輕聲道:“趙失其壤……確實是好字。但對於你娘親來說,這人間的得與失,或許只是手掌翻覆之間吧。”

趙襄兒頷首道:“當年趙國的禍與亂,甚至瑨國自以為的天啟,應該都是娘親親手布置的。雖然我很少見她,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對於天下是很冷漠的,哪怕是對我也一樣。”

寧長久問道:“她在你身上落了這麽多子,又是為了什麽呢?”

趙襄兒輕輕搖頭:“我哪裏知道。”

寧長久淡然一笑,並不深究,打趣道:“那以後不若你叫蘘兒吧。”

趙襄兒瞪了他一眼:“壤兒難聽死了,陸嫁嫁現在嫁出去,你怎麽不讓她把嫁字改了啊。”

寧長久道:“我說的不是壤,是這個字。”

說著,他蘸了點水在一旁的石頭上寫下了“蘘”字。

趙襄兒看了一會兒,她當然能看懂意思,拳頭捏緊,勃然大怒道:“你找死啊!”

說著,她一把將寧長久推下了池水。

撲通的聲響裏,寧長久砸出了一個水花,真的掉了進去。

趙襄兒微愣,看著寧長久的頭從水中紮出,問道:“怎麽不躲?”

寧長久道:“不能辜負蘘兒姑娘的心意呀。”

“你……你再敢這麽叫!”趙襄兒怒不可赦。

可她還未來得及發脾氣,綿軟的玉足便忽地一緊,她低下頭,只見自己的足掌已被寧長久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