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當時只道是尋常(第2/5頁)

“好想爬雪山呀……”趙襄兒捧著臉,歪著頭,輕聲道。

“哼,怎麽,羨慕了?”司命眯眼微笑。

趙襄兒反問:“你不羨慕?”

司命驕傲道:“我本就是完美,增一分減一分都不可,況且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這小丫頭做夢吧。”

寧長久更是吟起了詩:“萬仞雪峰天下絕,堆瓊積玉幾千疊……”*

“你們在說什麽呢?”陸嫁嫁冷冷問道。

三人齊齊搖頭。

初冬,四人趁著課余時間在小亭子裏架上了火爐,煮起了酒,酒香如桂,輕輕飄出,散在雪裏,幾人擁著火爐暢飲,自吹自擂著當年往事,唯有陸嫁嫁寡言少語,只捧著酒杯暖手,聽著他們的話語,時而勾起淡淡的笑。

故事佐酒,陸嫁嫁身為師姐,卻醉得最快,她柔美的臉頰上泛起酡紅,輕輕靠著亭子的紅柱,披著的雪氅更添典雅矜貴之氣。

趙襄兒也不勝酒力,沒喝幾杯臉頰便燙了起來,過往有靈力消酒,現在可沒有,她只好硬撐著,解下了紮著馬尾的繩,將漆黑的長發披在頰畔,遮掩著嬌俏漂亮的臉蛋。

司命與寧長久則要自如許多。司命眯著眼,不停地給趙襄兒敬酒,趙襄兒總與她較勁,也不好輸了氣勢,只好硬著頭皮與她對喝。

終於,趙襄兒在她連番攻勢之下,晃晃悠悠地醉倒,趴在了溫暖的爐火邊,臉蛋被照得通紅。

零零散散的雪裏,司命輕輕側過頭,艷美的容顏恰對著亭邊的一支紅梅。

梅瓣嬌艷若血,與她玉唇同色,那一雙冰眸在冰雪天氣裏,倒顯得清清靈靈。

她看著寧長久,輕聲微笑:“現在只剩下我們了。”

寧長久看著她,無限的緊張感在心中湧起,“師……師妹,你要做什麽?”

司命輕輕靠近了他,盯著他,輕聲道:“我們一起做些……有趣的事吧?”

“有……有趣的事?”寧長久看著司命在酒意中迷離的眼眸,絕美的面容和極致的身段近在咫尺。寧長久看著睡倒的襄兒與嫁嫁,道心堅定道:“我,我可是守身如玉的……”

司命笑道:“你動什麽歪腦筋呢?”

寧長久一怔:“那是做什麽?”

司命讓寧長久扶起陸嫁嫁,起身走到她的身後,偷來戒尺,趁著陸嫁嫁尚在醉眠,她對著腴軟之處,狠狠地抽了幾下,然後將戒尺塞到了趙襄兒的手中,合上她的五指。

司命與寧長久一同裝睡。

陸嫁嫁醒來之後,感受到痛意,立刻將矛頭瞄準手握戒尺的趙襄兒,趙襄兒才一醒來,便得了無妄之災,被陸嫁嫁抱著腰肢抓起,狠罰了一頓,揍得小腿亂踢,哼叫不止。

裝睡的司命未能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隨後笑得花枝亂顫。

陸嫁嫁與趙襄兒洞悉真相,立刻將她繩之以法。寧長久也未能逃過制裁,被認定為了從犯,趙襄兒代陸嫁嫁訊問,寧長久做出了坦白,這一坦白招來了三位絕色女子共同的怒火,尤其是趙襄兒最為心狠手辣,揍得寧長久直喊姐姐。

趙襄兒打完之後,溫柔地揉著他的手,問道:“師兄……我有打疼你嗎?”

寧長久心中一動,心想襄兒怎麽和嫁嫁一樣溫柔了,他微笑道:“沒有的,襄兒不用放在心上。”

趙襄兒溫柔的神色瞬間變冷,“沒有啊?那就再打一頓!”

陸嫁嫁看著追打的少年少女,頭疼地揉了揉額,這一覺又耽誤了許多事,醒來之後劍子足足少了十顆……又是心如刀絞的一天。

大雪中,外面已不適宜看書了。

四人搬去了蓮花書閣。

趙襄兒是很喜歡這裏的,她光是盯著書院中央旋轉盛開的蓮花,便能欣賞許久。

司命初來乍到,在其間流連許久,最後看著那龍飛鳳舞的字,贊賞道:“這字寫得龍舞張揚,大氣磅礴,委實不錯,應是名家之作。”

寧長久好奇道:“你還懂術法?”

司命淡淡道:“當然懂,神官坐視天下,世間萬事,不說精通,多多少少也是略知一二的。”

寧長久輕輕點頭,卻聽司命雙手負後,繼續道:“譬如這個錚字,力透紙背,有名劍出鞘,劍鳴錚然之感,哪怕隔著紙張,依舊令人心悸。”

“……”寧長久沉默片刻,低聲道:“司師妹……”

“嗯?”

“這個字,其實是靜……”

“……”

司命盯了一會兒,板著臉,默默轉身。

另一邊,陸嫁嫁隨手翻開了一個木櫃,好奇道:“這是什麽?”

三人連忙湊了上去。

“這不就是普通的泥土嗎?有必要藏這麽好?”趙襄兒道。

司命剛剛露了怯,不太敢多言,只是道:“我覺得這土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