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結局(第2/4頁)

每個觸碰,電流湧動,極盡溫柔纏綿。

不知吻了多久,唇已經麻木,分開後,過了許久,彼此氣息才喘勻。

鹿飲溪的指尖搭在簡清的手腕上,來回撫摸那幾道傷疤:“以後不可這樣做了……”

簡清嗯了一聲,低聲保證道:“以後不會了。”

她會好好活下去,和眼前這個人,共渡一生。

*

第二日早上醒來時,顧明玉已經去醫院上班。

簡清看著桌上的早餐,一陣慚愧。

鹿飲溪沒心沒肺地喝著豆漿,問她:“盯著不吃做什麽?不合胃口嗎?”

簡清搖頭:“在反思。”

她以為她足夠勤勉,比起顧明玉,還是遜色不少。

鹿飲溪眼珠一轉,就猜到她在想什麽,咬了咬吸管,道:“那個年代,從大山裏走出來的學生都不容易。女的要留在外科,要取得一番成就,也不容易,不勤奮一點,就要被別人踩下來了。”

簡清嗯了一聲,開始剝雞蛋殼。

鹿飲溪來了興致,繼續道:“為家庭犧牲的,也是女的居多,以前她的同事裏也有搞外科的,結婚生子後,基本都轉內科、轉行政去了,說要照顧家庭。也不止醫療行業,各行各業,女性要攀上高峰,都要付出更多。”

好比她們娛樂圈,女演員過了三十、三十五就很難接到劇本,很多時候只能演一些婆婆、媽媽之類的角色,花期短暫,而男演員,年輕時可以是小鮮肉,到了三十、四十,依然能搭配二十出頭的女演員。

簡清言簡意賅道:“社會難題,全世界的難題。”

鹿飲溪點頭:“是啊,光靠幾個人也解決不了,可能需要幾代人的努力。”

作為一個公眾人物,她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成立一些慈善基金,資助女學生,讓更多的女性接受教育。

教育帶來的不僅是一紙文憑,更是思想和靈魂的蕩滌。

吃完早餐,鹿飲溪騎著顧明玉的小電動車,載簡清去逛她的小學、中學、大學校園。

簡清坐在後座,戴著粉紅色的頭盔,眼裏帶了點嫌棄。

鹿飲溪在前面做思想工作:“要去那麽多地方,蹬自行車太累;開車走馬觀花,沒意思,還不方便停車;騎這個小毛驢是最好的選擇,隨時隨地能停下來,簡清同志,請不要挑三揀四。”

簡清抱著手臂,面無表情:“憑什麽,給我粉色的頭盔?”

鹿飲溪眉眼帶笑:“因為可愛啊。”

這麽冷冰冰的一個人,戴上這麽一個粉紅色的,頭頂還沾著一個一個小風車的頭盔,簡直可愛到了極點。

各大校園都逛了一圈之後,鹿飲溪載著她,返回家屬樓附近的醫院。

十歲那年,外婆逝世,鹿飲溪被母親接回城裏,隨母親住在醫院附近的家屬院,與醫院一墻之隔,一住就是十年。

她在醫院附近長大,看過一出生就被遺棄在醫院的早產嬰兒。

初時萬人唾罵譴責父母不負責任,後來發現,母親是一個不到16周歲的少女,被強.暴後,不知道自己懷了孕,最後在廁所生下了孩子。

連自己都養不活的少女,怎可能養活一個早產嬰兒,只好送到醫院門口,期盼醫院收治。

她也看過纏綿病榻無人照看的老人,戴著眼鏡,慈祥友善.

實習的護士紮針找不到血管,他會笑眯眯說沒關系,慢慢來。

明明兒孫滿堂,護士打電話催繳醫藥費時,沒一個人過來交錢,醫生打電話要簽手術知情同意書時,也沒一個人過來簽字。

一開始,大夥同情他,後來得知,他年輕時賭博、酗酒、家暴、逼死了妻子,最後只在監獄裏關了幾年放出來了,如今妻亡子散,誰也不想管他。

後來,她在腫瘤科見習,遇到的事情就更多了。

那是醫院氛圍最壓抑的科室之一,每一張床位的病人,都能書寫一場悲歡離合:罹患癌症獨自接受治療的年輕人、女兒患癌無奈偷盜籌錢的母親……

再後來,她離開了這個行業,原以為再也不會深入接觸這個領域的人和事,兜兜轉轉,還是找另一個穿白大褂的對象,下半輩子,還得天天在家看到醫生。

鹿飲溪又嘆又笑:“可能這就是命吧。”

這個命,她認,絕對認。

小電動停在了家屬樓下,簡清跳下車來,彈了她一個腦瓜崩,沒理會她的長籲短嘆:“餓了,吃飯。”

鹿飲溪揉了揉腦門:“就只想著吃,你都不關心我了。”

*

過完了春節,大家陸陸續續返回到工作崗位上。

鹿飲溪原本定居在北京,過完年,她收拾收拾行李,搬去了上海。

她的工作需要全國各地跑,簡清性子靜,除了學術交流活動,需要出國、去其他城市,其余時間,大多待在家裏。

除了自己專業上的研究,簡清也開始涉獵心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