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3頁)

“所以,趁早說實話,別再受些無謂的皮肉之苦,才是你現在最該做的事情。”

歐陽泉接連被審問了兩場,特別是之前晨暉,早已經將他的心理防線被破開。如今他也知道,自己已經被自己身後的主子放棄。

此刻,他也不想確實不想再掙紮。

所以他道:“姑娘不是已經拿到了我密室中的賬冊,應該知道,我一直有送銀兩給建威將軍許昌全,是因為制作芙蓉醉的原料,我們一直利用西北糧道運送到京城。”

“為何是西北糧道?”沈絳問道。

歐陽泉眼珠一轉,說道:“是因為安國公世子方定修,乃是長平侯的女婿。當初我之所以能搭上許昌全這條線,也是方定修從中出力。畢竟許昌全得賣方世子這個面子。”

沈絳臉色沉了下來。

“這幾年來,我們一直利用許昌全,從西北糧道走私香料。所以我也給了許昌全不小的好處。”

聽起來,他們之間似乎只是有利益瓜葛。

“你與北戎人是什麽關系?”終於,一直沒開口的謝珣緩緩問道。

這次,歐陽泉的臉色變得蒼白。

之前他是聽到沈絳提起賬冊的事情,畢竟昨晚沈絳是當著他的面,將賬冊交給了自己的護衛。所以他以為沈絳,並沒有找到他藏起來的信件。

但是此刻,謝珣問及他與北戎人的關系,歐陽泉又不確定。

只是他朝謝珣看了一眼,心頭如亂麻。

之前來審問過他的那個男人,莫非是與這個程公子有關?

可是兩人真的有關系,為何他又要陪著這位姑娘又來審問自己一次。

要是先前那人,真的與他們都沒關系,只是暗中潛進來,那麽估計是又一個勢力,想要他的證詞。

歐陽泉仰頭望著謝珣:“程公子,我想你不只是簡單的商人吧。”

“我乃京兆府推官,之所以會偽裝成商人,是因為有人被你榨幹財產之後,不甘心受此蒙騙,便舉報你在京中售賣禁藥。所以本官才會微服查訪你。”

歐陽泉無言以對。

常在河邊走,豈有不濕鞋。之前也曾有商人想要反抗,一來是因為實在離不開芙蓉醉,這種藥癮症發作時,若不及時吸食,整個人就會生不如死。

二來則是因為他背後之人,乃是魏王殿下,有這麽個大靠山,那些商人就是待宰的羔羊。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你與北戎人是什麽關系?”謝珣再次道。

歐陽泉倒是想要隱瞞,可是他不知先前審問的那人,與他們究竟是什麽關系,又怕他們是一夥人,再次審問,只是為了驗證他說的話是不是對的。

一時間,歐陽泉也是亂了起來。

可是他亂,沈絳卻並不亂。

她並不知道先前已經有人來審問過,還以為歐陽泉又想隱瞞情況,她手中匕首一揮,擦過歐陽泉的臉頰。

他先是感到臉上一涼,接著又是劇痛襲來。

有液體從他臉頰上緩緩流下。

沈絳匕首再次貼在他臉上:“我說了,我問的,你就乖乖回答就好。如今你是不是覺得,你若是胡說八道,我也拿你沒辦法。我告訴你,我自有法子證實你說的對還是不對。”

歐陽泉霍得擡頭望向她。

這一刻,他心底再沒有僥幸。

讓他恐懼的並非沈絳的匕首,而是先前被審問時,那個陌生男人使出的手段,讓他痛不欲生。偏偏又未在他身上落下什麽明顯傷痕。

這讓歐泉陽響起一個傳聞,聽說宮裏的人審人,都有特別折磨人的法子。

“我確實是北戎探子。”歐陽泉臉上露出嘲諷,他說:“我父親乃是北戎人,但是我母親則是南越人。所以我與母親一直不被容與北戎。”

“所以你就一直就在大晉打探消息,傳遞回北戎?”沈絳問。

歐陽泉點頭。

終於,沈絳再也忍不住,問道:“仰天關之戰,究竟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你讓許昌全偷取了西北大營的所有行軍計劃?”

沈絳的匕首,這次抵在歐陽泉的脖子上。

歐陽泉從未這麽狼狽過,被一個小姑娘將刀抵在脖子上,可是他卻不敢不說,因為此刻她眼中透著狠意。

有種若是他真的敢說一句假話,她就會立即抹了他的脖子。

歐陽泉能從一個小小商戶,混到如今地步,靠的不僅是膽識,還有眼色。若是昨晚沒出現那幫殺手,他倒是還能硬扛一番,等著魏王派人來救他。

可如今連魏王都要殺他,他這顆棋子,儼然已經成了死棋。

若是他自己再不知找到那根浮木,只怕真的要沉下去。

“是,許昌全一直收受我的賄賂。長平侯沈作明治軍頗嚴,對於手底下貪腐者,必不會輕饒。所以許昌全被我們拉上一條船之後,我就開始等著這一刻。這次王庭的赤融伯顏王子,得到了大汗的準許,攻打大晉。所以他一早就聯系我,讓我竊取西北大營的行軍圖和作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