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鴛鴦

這男人就是有本事, 把輕浮浪蕩的話說得一本正經。林疏月被他這驚世言論徹底砸清醒,赤腳踩地,走過去扯了扯他的襯衫領, 有必要提醒:“你昨天過的是36歲生日。”

“所以呢?”

“不是16歲。”

魏馭城低了低眼,“我16歲,講的話比這葷。”

林疏月忍笑, 拍了拍他大腿,“對得起你這身西裝吧,魏大老總!”

“我脫了西裝,得對得住你。”他還認真起來, 簡直沒眼看。

林疏月覺得挺危險, 立即終止話題,去盥洗。走出來時,魏馭城已經穿戴整齊, 西裝剪裁都是合著他身材定制,寬肩窄臀,這雙長腿尤其絕。

林疏月心裏默默給他封了個外號:西服殺手。

魏馭城喚她過來幫忙,戴她送的月亮袖扣。

林疏月接過,低著頭擺弄, “這是我在一家小店裏定制的, 東西不貴, 主要是太貴的我也送不起。千把塊錢的東西, 上不了台面,你也不用刻意戴著。”

魏馭城說:“女朋友不帶, 我還能帶誰?”

嘖。

老男人說起情話來, 不要太動聽。

兩只都扣好後, 林疏月又幫他戴上那只天蠍座的手表, 笑著揶揄,“魏董,真不打算換啊?不符身份呢。”

魏馭城順杆爬,語氣真摯無辜:“你都說不符身份,那你準備什麽時候給我身份?”

“這天你還想不想聊了。”林疏月重重地戳了戳他胸口,“給我好好說話。”

魏馭城笑,不能再耽誤,李斯文的短信已經發了好幾條,也就摁著最後這點底線,沒敢給他打電話。今天真有早會,推遲了兩輪,再晚,就能直接取消了。

有時候李斯文覺得,當這秘書也挺有意思,經常能發現老板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到中午,會還沒開完,就地休息半小時,叫了工作簡餐。

魏馭城回辦公室時,吩咐李斯文去辦兩件事。

一,辭退葉可佳。

二,這周六的工作全部延後。

林疏月回工作室時,夏初正好得閑,在二樓和林余星聊天。余光瞥見人進來,立即嘖嘖嘖個沒停,“你姐姐喲,重色輕友,都遲到倆小時了,星星你說,罰多少錢合適?”

林余星兌了兩滴檸檬在水裏,頭也不擡地答:“全扣。”

“沒白疼。”

“然後我和我姐,下個月都找你救濟。夏夏姐,我想吃帝王蟹。”

夏初笑罵,“小白眼兒狼。”她放下咖啡,從圍欄探頭,“姓林的,你弟欺負我啊。”

林疏月站在樓下,仰頭笑,笑容幹幹凈凈,“我弟還是你弟?”

夏初抿抿唇,眼珠轉兩圈,“行吧,我弟。”

林疏月不想上樓,昨晚被折騰狠了,大腿根骨折似的疼。望著這一圈旋轉樓梯,心顫。林余星在樓上嚷了句:“姐,你的花。”

林疏月一看,右邊矮桌上,真有一大捧淡粉色的香檳玫瑰。

“誰送的啊?”

夏初說:“別看我,那是你的。”

林疏月一怔。

夏初邊說邊下樓,到面前了一口喝完剩下的咖啡,潤著嗓子說:“裴彥一大早就捧著花上門,特直接地問你在不在。然後走的時候還留了句話。”

“什麽?”

“花是玫瑰,不是月季,讓你別認錯。”夏初想起仍想笑,“語氣特萌。”

“那你跟他說了沒?”林疏月情緒復雜。

“說啥?你有男朋友?那會兒你倆不還冷戰嗎?我又不清楚狀況。”夏初有理有據,“再說了,現在跟他合作,他可是我們的甲方爸爸。不敢一次性得罪。”

樓上的林余星,冷不丁地冒出聲音,“他沒魏舅舅帥。”

夏初揮手,“去去去。”

“這事我就當不知道,只要他不再送,”林疏月撥了撥玫瑰花蕊,“就當是月季吧。”

林余星聲音幽幽飄來,“他沒魏舅舅好。”

夏初揮拳,“走走走。”

林余星吐了吐舌頭,一臉不情願地繼續拼樂高了。

林疏月把裴彥送的花換去了門口矮櫃上的花瓶裏,夏初彎著眼睛,“這叫贈人玫瑰,手有余香。”

林疏月又撿了一支半開的玫瑰花苞,隨手系在上門沿的風鈴尾巴處。風過時,鈴鐺響,玫瑰也跟著搖曳。

“夏夏,你明天陪我逛街吧。”林疏月難得的,露出忐忑無助的神色,“魏馭城要帶我去見他父母。”

夏初特別平靜,一點也不意外,“他這樣的男人,認定的人,那就是他的。”

林疏月有必要提醒:“第一,你是我閨蜜。第二,你對他的濾鏡過於優美了。”

夏初嘁了嘁,“我是你媽我也得說實話。魏馭城和別的暴發戶可不一樣,人家幾代營生,打下的這江山財富可不止是金錢。祖訓家規,人品修養,那都不是一個層面。你看魏馭城,他這種級別的男人,你可曾聽過他的桃色緋聞?人家是鐵了心,要收你進戶口本兒,所以不忌諱讓公司的人知道。換一個試試,最多保持地下炮|友關系,什麽時候來,什麽時候走,還都得由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