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頁)

顧玨就是被帶上去的。

他出場時只穿了普通白襯衫和西褲,依舊是人群當中最吸引人目光的那個存在,沒多久就被大家稱為月色的新頭牌了。月色專門為他搞了個“花苞初綻放”的拍賣活動,他以五百萬的高價被包廂裏的這三位帶走了。

另外兩個闊少剛從樓下瘋回來,均是衣衫不整,雙目迷離。顧玨給他們倆都喂了摻了料的酒。那藥沒什麽大影響,只是讓他們行動遲緩、體力不支、精神不濟而已。

他打算在月色等一晚上,如果沒有任何明朗的跡象出現,他就會離開。

唐眠穿上普通服務生的制服,戴上工作通訊耳麥和黑白笑哭臉面具走到指定的包廂門口,和原來的服務生換班。

他像顆松柏一樣守在門口,要隨時聽候包廂裏的人的吩咐。顧玨,就在他身後的包廂裏。他一邊的耳麥連接著包廂的設備,可以將裏面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過來,幫我脫衣服。”唐眠聽到裏面某個醉鬼指使顧玨做這種事情時,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

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

另一道聲音響起,語氣不悅,“怎麽那麽慢啊,美人你先伺候我!哎,我沒力氣起來了,算了,你先騎我吧。”

唐眠:???

狗東西!

老婆你先別動,我替你教訓他!

唐眠擼起袖子,正要不管不顧開門進去,一條長腿掃過他身側,“砰”的一聲踢開了包廂的門。

唐眠呆了呆,緩緩轉頭,近距離看到金郁禮鋒利凜冽的側臉,他直接窒息了一瞬。反應過來後,連忙退到一旁,恭敬地低下頭。金郁禮還是在他出手前到了。

金郁禮的出場完美復刻了漫畫畫面:蹙著眉頭的冷硬俊臉,西裝褲下的緊實長腿,身後跟著的氣派保鏢和助理以及踢門而入的巨大聲響。

唐眠微微側轉身體,用余光注意裏面的動靜。

金郁禮進了包廂,走到沙發前。

“金、金董!”剛剛嚷著讓顧玨騎他地某位醉醺醺的紈絝被嚇醒,睜大眼驚恐發現金郁禮走到他面前,他身子抖啊抖,帶著顫音說:“金董您有什麽吩……”

金郁禮不待他說完,擡腳就踩上了他的臉,然後狠狠碾壓。

“唔……嗚嗚嗚!”紈絝感到越來越窒息,想求饒卻沒有被給機會。

金郁禮像碾螻蟻般踩他。

他給身後人一個眼神,助理們立刻會意。他們給另外兩個人臉上潑了酒,啪啪扇了好幾巴掌。兩位紈絝通通嚇得說不出話來。

金郁禮一邊繼續腳下動作,一邊轉頭,無奈又溫柔地看向顧玨:“阿玨,你回國了怎麽不找叔叔?要是早點找叔叔就不會在這種地方受委屈了。”

對待別人的金郁禮和同顧玨說話金郁禮判若兩人,顧玨擡眸,正視這個傳說中幾年前就和他父親斷交的舊友。被莫名力量控制的這些年,他已經鍛煉出非常敏銳的直覺。金郁禮的出現是不是過於巧合了?

另外,他回國之前就查到,顧氏集團的破產和金家脫不了幹系。

他還沒找上金家的門呢,金郁禮就來找他了。

顧玨不敢置信地問:“金叔叔?”

“好多年沒見,你不記得我正常。”金郁禮笑著將手搭在顧玨的背上,唐眠看到他輕輕摩挲了一下。

狗東西!放開你的臟手!那是我老婆!

黑白笑哭臉面具下,唐眠死死盯著金郁禮,咬牙切齒近乎抓狂。要不是看到顧玨側身避開,唐眠都要撲上去了。

“金叔叔,”顧玨擡了下下巴,看向不只是死是活的紈絝,“他暈過去了。”

“哦是麽。”金郁禮不緊不慢地松開腳,看都不看那昏死過去的人,反而盯著皮鞋皺起眉頭。

總助理立刻朝唐眠招招手,唐眠心裏咯噔了一下。這些人不會認出他的偽裝了吧?

助理吩咐唐眠:“給金董擦鞋。”

唐眠僵在原地,一下子抓緊了手裏的手帕。

金郁禮將腳直直搭在茶幾上,掃了眼這個木頭似的侍者。如果不是因為顧玨在這兒,他早就一腳踢過去了。不會伺候的東西。

金郁禮忍下戾氣,晃了下皮鞋。那張頗有歲月味道的臉笑起來,盯著唐眠的眼神卻陰狠暴戾:“有口水,擦幹凈。”

唐眠蹲跪下來,拿手帕給金郁禮的皮鞋仔仔細細地擦拭。

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唐眠從來沒有受過這種侮辱,說不委屈是不可能的。唐眠死死咬著下唇,忍著不哭。沒關系的,他沒關系的。老婆還在老男人手裏,老婆的安危要緊。

擦好後,他站起身,退到一旁,正好在顧玨的身後。

趁金郁禮的助理和保鏢們在忙著處理扔走三個紈絝的空當,唐眠眼疾手快在顧玨西裝褲口袋裏塞了一張紙條,撤走前戳了下顧玨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