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她微微眯眼:“檐檐姐?”

不知道為什麽, 任寧這樣叫她的時候,她只覺得很親切很好聽。可現在他這麽喊她,卻讓她心裏有一絲莫名的癢意。

他磁性帶蘇的嗓音, 像是毛絨絨的小爪子,在輕輕的撓著她。

艹……

“我不能這樣叫你嗎?我聽到任寧就是這樣叫你的。”大概因為發燒, 他覺得自己臉頰更熱了。

“你就真的……什麽事都要和一個女孩子比?”她想起早晨他在餐廳說的話,撫額。

他這是在幹什麽?求關注?

蘇遇森裝沒聽見這個問題,再次用因高燒而沙啞的聲音開口:“你還在生氣?早上我那些話,根本不是你說的那種意思。”

她揚了揚眉, 看著他問:“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其實只是希望你公平一點, 也多關注一下我……”他濃密的長睫輕動,目光從那底下透上來, 帶著不自覺的期待:“我的意思是, 你也是我的經紀人, 有時候, 我也想知道你的意見, 我到底表現的好不好……”

漸漸的, 他有點說不下去了,因為她慢慢俯.身, 朝他靠了過去。

帶著些微弧度的長發從她肩膀滑落, 發梢隨著她的動作落在他額前,一絲絲的癢,蘇遇森的聲音一點點弱下去,她靠的太近了, 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氣息。

他以為自己會聞到夏天那晚那種甜膩曖.昧又過度濃郁的香氣, 像是黏.稠的蜜,雖甜卻過分膩人, 猶如鋪開了一張巨大的網,意圖將想要逃離的人牢牢困在原地。

可是沒有,她身上沒有那種甜膩濃郁的香味,而是一種清淺的花香,像是很淡的薰衣草味道,混合了清新的木香,卻反而熏人欲.醉。

蘇遇森突然想起來,他已經很久沒在她身上聞到那種濃郁曖昧又甜膩的香味了。

溫檐維持的這個動作打量了他片刻,沖他輕輕一笑:“你是在求關注嗎?說什麽公平一點,公私分明一些,其實是希望我時時刻刻都看著你吧?你該不會是……”

“你別胡說……”他像一只被不小心踩到腳的毛絨絨,突然炸了毛。可惜他不是真的有毛,哪怕側頭避開她的視線,臉頰的顏色依然一路從耳根蔓延至耳尖。

非常醒目的粉色,又一點點轉向紅,直至鮮紅.欲.滴。

看起來可愛……又可口。

溫檐忍不住伸手觸了觸近在咫尺的通紅耳尖,他立刻觸電般朝被子裏縮進去,將被她碰到的耳朵遮好,聲音裏透出幾分隱忍:“溫姐,我是真的在和你談工作上的事,你別這樣……”

溫檐笑了:“可我什麽也沒幹啊,你怎麽了?”

“我不是說你做了什麽,我只是……”一時間他有些張口結舌,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想表達的東西似乎總是和說出口的話相悖。

在他二十一年的人生裏,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的情緒,心中同時存在著的羞澀和惱意,卻又並不厭惡,心臟在撞擊他的胸口,一下又一下,想要退縮,可是又渴望,矛盾的無所適從。

“不逗你了,我知道你是在和我談公事。”她心裏原本起了的那點意思,盡數散去。

二十一歲的蘇遇森太單純了,她就算想要驗證那件事的猜測,也有點舍不得拿他當試驗對象。

心地單純又努力的男孩子應該被保護起來,給他養分,讓他沐浴陽光,令他茁壯成長。

至於驗證,她還是去找其他人吧,反正原主的魚塘那麽大,估計不用她主動,就會有別人找上來。

溫檐收斂笑意,重新直起腰,他卻又莫名失落:“……是,就是這樣。”

她伸手拍拍他被子:“好了,你還在發燒,不要一直說話,趕緊閉上眼睛睡吧。”

他見她轉身朝外走,有點著急:“那你呢?”

“我在這裏坐一會。”她在靠墻處的沙發坐下,整了整浴袍,從口袋裏取出手機來,“你睡吧,我陪你一,等會睡著再走。”

“好。”莫名甜意從他心口泛濫開,蘇遇森合眼沒兩秒,又再次睜開,“我以後能叫你檐檐姐嗎?”

檐檐……

她的父親最喜歡這樣的喊她,溫柔又寵愛的語氣,承載著她最美好的童年回憶。

“可以。”她看著他,唇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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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亞的拍攝任務最終全部圓滿完成,中午雖然出了點小問題——就是蘇遇森的身體狀況,但他畢竟是年輕人,又有健身習慣,身體素質好,吃了藥休息一晚過後就退燒了,等到第二天下午已經完全沒事。

溫檐沒等到他拍完代言一起回去,路桉那裏出了點問題,她得飛一趟其他城市。

原本靠帶飛窩在三亞泡酒店和沙灘的任寧問詢也表示要一起走,但溫檐並不是飛B城,飛機也沒有順路半途下機一說,只能作罷。

但溫檐都走了,任寧在三亞沒其他行程,覺得蹭著酒店繼續玩不太好,仍舊讓鐘鐘給她訂了回B城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