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如此抉擇

十幾分鐘過去，姜夢回來了。

但回來的不僅是她自己，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正是韓舞和她的秘書。

這一切都是蘇言通過剛剛得到的仙識看見的，內心卻不自覺湧上了些許疑惑。

因為在搶救室裏的時候，他表面上被麻暈了，實際上是開著痛苦屏蔽，直接睡了過去過去，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姜夢跟韓舞的對話。

所以，他看著緊緊抱著韓舞的手臂，有些緊張卻分外甜蜜的青年，只覺得摸不著頭腦。

這是海王上岸了，還是‘被’穿越了？

蘇言詢問系統，後者立馬就把當時搶救室外發生的一切，展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短短十幾秒消化完了一切信息，蘇言在內心微微皺起了眉頭。

韓舞這個人還真的上岸了。

那情況一下就棘手了起來。

原本，他是打算好好報復韓舞的，以此讓她償還前世所犯下的罪孽。

但現在看她的模樣，走在醫院裏，眾目睽睽之下，都還時不時轉頭對著青年微笑一笑，眼裏的神色是些許愛意。

對別人而已，這份感情可能遠稱不上愛，但對於韓舞這樣的人來說，就算是很喜歡身邊的這名青年了。

那麽現在，還需要懲罰她嗎？

蘇言從發自內心的角度來說，是想要繼續的。

即便他是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前世韓舞的所作所為，都實在是太惡劣，直接殺掉都不過分，堪稱罪大惡極，害得姜家、淩家都家破人亡。

但此世韓舞的所作所為，他又根本沒有理由去下手。

難不成也要因為‘前世的惡’，來懲罰‘此世什麽都還沒有做的人’嗎？

那跟懷著仇恨重生的姜夢，又有什麽區別呢？

蘇言陷入到了困難的抉擇之中，情緒都有些不平靜起來。

【系統察覺到了，擔憂問：宿主，您怎麽了？】

它還是第一次看見宿主這麽煩惱呢。

【蘇言安撫：沒什麽。】

他自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給系統，先不談它有沒有做出抉擇的能力，就算是有的，他也不會讓它對這些抉擇做出思考。

小智障，還是單純一些的好。

正在這時，姜夢推門而入，韓舞和青年緊隨其後。

蘇言暫時收斂思緒，再思考了一下要不要醒來，最後決定還是不醒來更好。

韓舞踏進房間，看見了躺在床上的蘇言，眉頭瞬間就是緊皺起來。

【韓舞悔恨值+200，400/1000。】

她身邊的青年也是微微蹙起了眉頭，臉上露出心疼、難過的神色。

實在是少年如此脆弱的模樣，好似一朵隨時隨地就會凋謝的花朵，很難讓人不產生憐惜的情緒。

“還沒有醒過來嗎？”韓舞問道。

姜夢搖了搖頭，話語低沉：“早已醒過來了，但不久前剛剛才睡過去。”

說著，她又暗自有些懊惱，覺得自己為什麽要對韓舞說的這麽詳細。

韓舞是她在不久前遇到的，是前者通過電話聯系到得她，說是要來看望蘇言。

原本對於韓舞，姜夢自然是恨之入骨的，恨不得欲殺之而後快。

但那天在急救室的門外，看著韓舞像是悔過了一般，變得跟前世完全不一樣的模樣以後，就連姜夢也說不清，她現在對她是個什麽態度。

恨嗎？

這是肯定的。

但還能夠下手嗎？

姜夢卻是不敢了……

因為可能是她懷著報復的心，傷害了蘇言的緣故，導致她內心再產生復仇的想法，就會感到難言的痛苦。

而且，要是蘇言在之後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會怎麽想？

會不會覺得她還是那個一言不合就要傷害別人的人？

在這樣的擔憂之下，姜夢才沒有跟韓舞再次起沖突，而是選擇告訴了她蘇言所在的位置。

她覺得所有傷害、誤會過少年的人，都應該為此感到悔恨，來對他道歉。

韓舞抿了抿嘴，向著姜夢道：“我很抱歉，不應該用那樣低劣的方式，來試圖……你的文件，以後我會公平的跟你較量的。”

她掩蓋了‘偷竊’兩字，擔心姜夢會錄音，但知道這樣說，後者也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姜夢卻是冷冷的看著她：“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應該是他！”

被不久前認定的對頭這樣呵斥，韓舞也沒有太多憤怒，而是對著在沉睡中的蘇言認認真真道了個歉。

而青年看著這一幕，聽著兩女之間的對話，也是震驚了。

他沒有想到韓舞調查這個少年，是想利用他去盜取姜氏集團的機密，而且聽起來，好像還是她害得少年變成的這個模樣。

明明韓舞以前做什麽，他都覺得她是對的，就連她跟許多少年發生關系，他也只是內心黯然神傷一下，然後就裝作不知道一般，什麽都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