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細嫩嫩的指尖, 帶著涼沁沁的溫度,他親了親,愛不釋手地將她指頭捏得更緊。

這稱呼太親昵了, 及笈後根本沒人這樣稱呼過她, 親近的人也不過喚聲“阿箏”。

擡起眼來,她嗔怪地瞟了他一眼,“侯爺醉了嗎?”

陸筠笑了笑, 握著她手掌扣在自己心口, “箏箏, 我心跳得好快, 一遇著你,它就著急得,像要蹦出來。”

明箏手掌貼在上面, 清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她又何嘗不是?在這狹窄的空隙裏,周身被他濃烈的氣息包裹住,沒處躲避, 沒處逃離。

他見她紅著臉不語,還想抽回手去, 不自在地挪動著肩膀, 似乎要從他面前逃開。“你怎麽不說話?”他橫臂擋住她去路, 手掌撐在身後的書架上,低下頭湊近她的耳朵, 輕聲說:“是喜歡的麽?”

她被逗弄得羞到不行,擡手推了他一把,“您……別這樣……”

他另一手緩緩地牽住她袖角,而後一點點收緊,緊緊環住她的腰。“恕我失禮, 箏箏我……”

他的唇,試探地觸了觸她的耳朵。明箏瑟縮了下,明白過來為什麽他問她“喜不喜歡”,也明白為什麽他說“失禮”。他想吻她,又怕她介意他身上有酒氣,……那句“喜不喜歡”倒也不是調戲。他原就是這麽認真正經的一個人啊。

可他現在在做的事,卻又不那麽正經……

他輕輕的,一步步地試探著,從她的耳尖,逐步親吻至臉頰,她難耐地想避開,他嘴唇熱的燙的不像話。才縮開一點兒,就被他捧住臉帶了回去。

他垂頭以額抵住她的額頭,高挺的鼻子輕蹭著她小巧的鼻尖,“箏箏,別躲著我。”

他聲音裏帶了些微的乞求,渴望了太久太久了,好不容易過了明路,她還是避著不願常常見他。

他想每一天都見到她,想每時每刻都留在她身邊,想時時能貼近親吻。

太近距離的說話,交互著呼吸,他手掌滾燙,貼在她臉頰給她帶來一陣不自然的戰栗。

他湊近,想吻她的唇,他低垂的眸子裏情愫那麽深濃,明箏不是懵懂少女,她知道他多愛慕她渴望她……可就是因為知道,才讓她更羞澀發窘。

唇齒相依,才觸碰了一下,她就猛然把他推開了。

陸筠撞在身後的書架上,眼見她逃走。他苦澀一笑,喊她的名字,“箏箏……”

明箏足尖頓了頓,回過頭來,見他微喘著,也許怕她著惱,忍耐著沒有追上來捉她回去。

他背光立著,微微垂眼,叫她無法辨別清楚他此刻在想什麽。隔了那麽些日子沒見,今天這樣的場合,他這樣的身份立場,撇開賓客,獨自來到這兒見她,也只能說這麽寥寥幾句話……

明箏心頭一軟,腳步就凝住了。

靜默一息,有風拂開門簾一角,將不遠處的喧囂吹送而過。也只是一瞬,簾子重新歸位,他們就又沉浸在無聲幽寂的書閣當中。

此處沒有旁人,只有他們彼此。

等了盼了十幾日,再重逢,他想親近她,大抵……也是人之常情。

明箏忍著羞意,朝他方向走了兩步。

視線內出現一對玲瓏的、穿著繡鞋的足尖。陸筠擡起眼,訝然望著去而復返的女人。

明箏伸出指頭,輕輕勾住他的尾指,踮起腳來,附在他耳畔道:“傻子……”

陸筠眸子一沉,反手扣住她的腰,整個人傾身而上,將她緊緊擠在身後的書架上。

她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像天上月,水中花,琢磨不定,不可看透。如此撩撥,叫他如何還能忍。

他動作沒試過這麽粗魯,力道像要把她擠碎壓扁。他一手按住她肩膀不叫她逃開,一手鉗住她下巴不準她拒絕,他俯身吻上去,一開始就霸道強悍,舌撬開她齒關,肆意妄為……

明箏仰頭受著,手掌被鉗住按在背後的書架上,連推拒也不能。

熱浪一重重漫上來,她素來的冷靜矜持此刻全都潰不成軍。靠在書架上的背脊覺得有點痛,他太忘形了,堅硬緊實的肌肉擠得她沒法呼吸。

她被迫踮著腳靠在書架上承受著男人的吻。

二十多年人生,八年婚姻,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單是一個吻就能讓人理智不再,如此沉淪……

結束後,她雙腿都虛軟掉了,無力靠在他肩頭,啟唇艱難的平復著。

陸筠沒比她好多少,本就飲了酒,又如此熬著相思苦,他要用很大氣力才能說服自己停下不要更進一步的褻瀆。

心中翻卷著的情潮太洶湧,他實在害怕嚇著了她。

相互擁抱著,沉默了片刻,明箏不想太尷尬,努力搜羅著話題。

“這裏是你讀書的地方?”

像話家常,可是嗓音微微帶了點曖昧的暗啞,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窘的立即掩住了嘴唇。

好在陸筠放佛沒有發覺,他嘆了聲,環住她的腰稍稍將她松開些,帶著她來到左側的書格前,抽出一本書卷,翻開來,示意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