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師就像媽媽一樣好

淩旭發完那張照片之後，拿著手機等了一會兒。

郝可沒有回復過來。

不知怎的，淩旭竟然有些失望。

郝可不喜歡海鷗嗎？

這時，跟淩旭一起出差的治安大隊長陸鯤走過來：“怎麽樣，不暈船吧？”

淩旭“嗯”了一聲。

陸鯤上來拍了拍淩旭的肩膀，瞅了一眼他手機上的聊天頁面：“呦，淩旭，你這是發什麽呢？”

淩旭撐著手，給他看。

陸鯤露出了“你懂得”的笑容，又拍了拍淩旭的手臂：“你剛來，可能不懂，人類很忌諱提這個，尤其是你這個拍得這麽露骨，微信會被封掉的，兄弟。”

淩旭：？

實在是淩旭的表情太迷惑，陸鯤便又仔細看了看聊天界面那張圖，才恍然：“這是你的手指？”

淩旭皺眉：“要不然是什麽？”

陸鯤：“那怎麽會這麽粗？”

淩旭：“因為離得近。”

陸鯤指著圖：“我知道離得近，可是它為什麽這麽粗？而且還很模糊。”

淩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陸鯤：“因為離得近。”

陸鯤忽然放聲大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兄弟！你聽說過那個海鷗的笑話嗎？”

接著，陸鯤給淩旭描述了一番“可是海鷗為什麽那麽大”的梗。

淩旭就像是馬上就要無聊的裂開了。

氣氛更加僵死。

陸鯤勾住淩旭的脖子，低聲說：“兄弟，別這樣，我們馬上進公海了，接下來一年時間，都將籠罩在海怪的陰影中，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現在，為什麽不找點樂子樂一樂呢？”

淩旭動了動嘴唇。

陸鯤祈求道：“兄弟，求你說句話，我好下台階。”

淩旭問道：“公海是不是沒有那個能讓手機通話的東西？”

陸鯤連忙點頭：“對，對，沒信號了。”

淩旭恍然，原來郝可沒有再長篇大論地發信息，是因為自己的手機沒信號了。

他看著手機上，上一條郝可的消息，似乎能聽到和看到郝可在說這番話時氣鼓鼓的模樣。

其實他不討厭郝可喋喋不休的說教，不管是第一次在大街上，還是現在，郝可都是作為一個陌生人，在操心他們乘黃一部年輕妖怪的教育問題。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和淩旭在操心一件事。

*

與此同時，帝皇小學三年二班門口。

郝可再度撥淩旭的語音通話。

漫長的提示音後。

【提示】對方可能暫時無法接聽，建議稍後再嘗試。

郝可不信邪，又撥，還是沒人接。

麻蛋，氣死人了，不負責人的家長年年有，今年這個特別叫人生氣！

下課後，郝可找到淩思睿。

淩思睿課間也不出去玩，就在教室裏看書。

聽到郝可叫他，小孩立刻乖乖地走出來，揚起頭：“郝老師，你找我？”

郝可心下一酸，放柔了語氣：“對，淩思睿，你爸這兩天在幹什麽，是不是去哪裏出差了？”

“你說淩旭，嗯，他出差了，可能要出去一年，這會兒應該已經到公海上了吧。”淩思睿回答。

“什麽？？”郝可震驚了，“竟然要去一年？那你怎麽辦？有親戚來照顧你嗎？”

淩思睿低下頭，兩只手交錯在衣服下擺，手指互相纏繞著：“沒有親戚，淩旭就是我唯一的親人……如果老師是擔心我日常生活怎麽辦的話，淩旭給我雇了一個保姆，定時來做飯和打掃衛生。”

“那可不行！保姆又不是監護人，他這樣太過分了，這分明就是失職，虧我一開始還覺得他這人只是不會表達……”郝可越想越氣，拿出手機，“淩思睿，你別怕，你告訴老師你爸單位領導電話多少，老師給他打電話，怎麽能派一個單親爸爸去國外呆一年呢，這簡直太過分了！”

“郝老師，你也覺得很過分嗎……”淩思睿長長的睫毛抖動著，小鹿般的眼睛有些濕潤了，“明明是兩個人的事，竟然都推給我一個人，我還是小孩啊，我一個人怎麽參加親子運動會……”

郝可握緊拳頭：“沒關系，就算你爸回不來，郝老師也不會放著你不管的，以後你就跟著郝老師吃飯，周末也可以到老師家來，老師給你做好吃的，給你放動畫片！”

“真的，可以嗎？”淩思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會不會，太麻煩老師了？”

郝可心中又是一酸，這種情況下，淩思睿竟然還在為別人著想。

“不麻煩，你一定要來，這周六就來，老師給你做麻辣小龍蝦！”郝可拍了拍胸脯，表示都包在他身上。

“太好了，謝謝老師！”淩思睿眼睛亮閃閃地望著郝可，緊接著，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兩只小小的虎牙從嘴唇下面露出來，顯得天真又可愛，“老師就像……就像媽媽一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