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第5/6頁）

他聽出來是肖邦。

是楚雲淵最喜歡的肖邦。

夏懷星吃完一塊小方，伸手，把拍立得抓過來，捏在手裏。

夏懷星站起身來，說：“我出去一下，拍立得我用用。”

段苑傑吃得不亦樂乎，點頭：“你用你用。”

周清渝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但他只是飛快看了夏懷星一眼，然後低頭，開始認真“圈地自萌”。

夏懷星抓著拍立得，走出去。

跨過空蕩蕩的走廊，夏懷星推開了放有鋼琴的練習室大門。

楚雲淵正在彈琴，看見夏懷星進來，他立刻緩緩停下。

“怎麽了？”楚雲淵站起來。

夏懷星舉舉手裏拍立得：“那個……今晚是初舞台，還挺有意義的。”

楚雲淵笑著看他。

夏懷星晃晃拍立得：“要不，一起自拍一張？”

楚雲淵沒有說話。

他只是眼中含著笑意，向夏懷星走過去。

從他手裏拿過拍立得，然後牽住他的手腕——

“來。”楚雲淵說。

夏懷星乖乖被他拉著，拉到窗戶前面。

楚雲淵打開窗戶，屋外，是一棵大樹。

明明凜冬已至，但是南方的樹，即使冬季也是綠意盎然。

明亮的月亮在夜空高懸，照亮樹後小半基地。

楚雲淵和夏懷星靠著窗戶站立，舉起拍立得，拍了一張。

然後，楚雲淵又把夏懷星拉到鋼琴面前。

他拉著夏懷星手腕，把他的手指放在琴鍵上面。

對準兩個人的手指，又拍了一張。

兩張相紙相繼吐出，楚雲淵揮動相紙，畫像浮現。

一張，兩個人背靠大樹，笑得都有點拘謹。

另一只，兩只骨節分明的手靠在一起，在黑白琴鍵上，手指顯得很相配。

楚雲淵正想把相片給夏懷星，卻聽夏懷星說：“他們說……相紙上面要寫東西的。”

“寫什麽？”

“什麽都可以的。”夏懷星說。

“那……”楚雲淵想了想，抽出兩只練習室提供來寫譜的筆，問：“互相寫？”

夏懷星點點頭，拿走了他們合照那張。

把鋼琴蓋合攏，他趴在鋼琴蓋上，一筆一劃，寫得非常認真。

一分鐘後，夏懷星把筆蓋蓋上，把照片遞給楚雲淵。

楚雲淵背扣著自己那張，也遞給了夏懷星。

在合照那張上面，夏懷星寫的是——“一起出道”

夏懷星翻過楚雲淵給自己那張。

在那上面寫的是——

“永遠陪你。”

“好。”楚雲淵看著相片，說。

“好什麽？”夏懷星摩挲著自己的相片，問。

“一起出道，好。”

夏懷星：“……”

夏懷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又蠢了。

最近在楚雲淵面前智商仿佛就很低，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但是夏懷星沒來得及反思自己，因為他看見楚雲淵將相片放到了自己胸前的口袋裏面。

還珍重地拍了拍。

夏懷星看著這個動作，耳朵又紅了。

他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去翻楚雲淵的譜子——非常厚一疊，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樂譜。

然而，才翻開一頁，夏懷星手指就停頓了。

夏懷星看了楚雲淵一眼，把那本“樂譜”拿起來，嘩啦啦地往後翻。

不過，他只翻到了三十頁，楚雲淵就按住了他的手。

“後續過於黑暗，我家的小朋友禁止觀看。”

夏懷星：“……”

後面很黑暗？？？前面那些還不算黑暗嗎？？？

夏懷星：“不是……這上面……都是程沐煦的黑……黑歷史嗎？都是真的嗎？”

楚雲淵：“當然了。”

楚雲淵：“這裏是我搜集到的程沐煦的所有黑料，都有完整的證據鏈，隨時都可以發出去。”

發出去之後……

那程沐煦的職業生涯，不就要結束了……？

楚雲淵看著目瞪口呆的夏懷星，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所以，我給你兩個選項，關於他的黑料，由你來選擇。”

楚雲淵說著，抽出了那一疊“樂譜”最後一張紙。

拿出時，那張紙被卡了一下。

左邊，寫的是“要發布”。

右邊，被遮擋了，看不到。

夏懷星看了一眼那張紙，嘆了口氣：“就算哥哥你覺得我這個人睚眥必報也好，覺得我變了也好，他的黑料，我選要發布。”

程沐煦這個人對他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打壓了。

真的以為傷害了別人，就可以這麽輕描淡寫地過去嗎？

夏懷星他又不是聖母。

夏懷星只是有點害怕。

他確實不是那麽完美，不善良也不算心軟。

他怕……楚雲淵不喜歡他這樣。

不過，下一刻，楚雲淵的手輕輕摸了摸他的發絲。

楚雲淵把那張紙扯出來，剩下半張上面寫的選項是——

“還是要發布。”

夏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