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以後別隨便收別人的抑制劑……
師遠洋抽抽噎噎地轉過身背對他,短發下面露出一截脆弱的脖頸。
脖子後面的腺體黃豆粒大小,腫成一小塊蚊子包。
顧重陽無法面對他的臉,卻在他轉身後感到更加要命。
Omega的肩膀一聳一聳的,仿佛獻祭似的,背對著他把腺體送上了門。
顧重陽平時擰斷別人胳膊都不抖一下的手,現在卻有些發抖。
“扶著門,痛就說出來。”他的嗓子啞到不行。
“嗯。”師遠洋小聲哼了哼。
顧重陽伸手撩開他被汗濕的發尾,指尖小心地避開紅彤彤的腺體。
他試著比劃了一下位置。
尖銳的針頭緩緩劃過後頸軟嫩的皮膚,一點一點刺破了那塊肉。
“啊……”師遠洋帶著哭腔叫了一聲,細白的手指死死地抓住門框。
這一聲實在太纏綿曖昧,著實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顧重陽忍耐道:“別出聲。”
師遠洋委屈了:“你讓我叫的。”
他心思單純,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麽不妥。
顧重陽只覺得自己快被玩死了,握著針管的手心濕了一片。
一管藥水剛剛推完,他就立即拔出針管,用消毒棉按住針眼,同時迅速移開視線。
“自己壓著。”他的語氣已經接近極限。
“還有噴霧。”師遠洋低聲說道。
顧重陽太陽穴突突亂跳。
他努力平復了幾次呼吸,從包裏拿出一瓶標著“魅惑野玫瑰”的噴霧。
“這個噴霧,誰給你買的?”一向慵懶的嗓音有點不穩。
師遠洋打了一針後舒服了不少,隨口答道,
“哦,那個啊,我朋友買的。”
他剛想垂下腦袋,讓顧重陽幫他噴。
噴霧就砸進了他懷裏。
“自己噴。”
顧重陽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哎?我夠不到啊!”
這人的怒氣來得莫名其妙。
師遠洋只好自己艱難地打開瓶蓋,胡亂往後脖子噴了兩下。
什麽嘛,本來還想謝謝他幫自己打針。
他用冷水洗了把臉,覺得恢復得跟沒事人差不多了,便拿著背包出去。
意外的是,顧重陽居然沒離開。
他雙手插兜靠在墻上,長腿微微彎曲。腦袋稍稍向後仰起,露出線條凸出的喉結。
漆黑的雙眼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好了。”師遠洋走到他面前。
顧重陽念了一半的清心經被打斷,站直身體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冷靜下來後,師遠洋才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麽。
他竟然讓一個alpha給自己打針。
要是被他爸媽或者傅思衡知道,鐵定要滅了他,即使這個alpha是他正在交往的人。
在華納人眼裏,這種事是限於夫妻之間才會做的。
有些開放的小情侶也會這麽幹,其親密程度僅次於標記和上床。
師遠洋暗自捶胸頓足地懊惱,一路上兩人都沒說什麽話。
直到上車後,他才想起來問道:“不和他們打個招呼嗎,我們把左棠的車開走了,他怎麽回去?”
顧重陽說:“走之前我說過了,他今晚不回去。”
師遠洋看了看他,感覺他不太高興,但又不清楚為什麽。
難道他覺得自己給他添麻煩了?
還是說,其實他也想留下過夜呢?
這麽一想,他的胸口就變得有點堵。
顧重陽把他送回寢室後,剛好十一點,還沒門禁。
他說了聲晚安,就開著車消失在夜色中。
師遠洋悶悶不樂地回到宿舍,曲小北立刻撲了上來。
“我靠,你回來了!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居然回來了?”
師遠洋有氣無力地推開他:“回來很奇怪嗎,我們才剛在一起好不好。”
曲小北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你們吵架了?”
“沒有。”師遠洋趴在了桌子上。
“那你幹嘛垂頭喪氣的?”曲小北奇怪地問。
師遠洋不想講話,發呆地看著理學書,上面是上節課顧重陽用記號筆畫的重點。
過了一會兒,才起身去洗澡睡覺。
第二天是周日。
師遠洋抱著通訊器一整天,也沒見他發消息過來。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會真的是因為昨天的事,讓他覺得自己很輕佻,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單純?
他的焦慮一直持續到晚上,曲小北看不下去了,拉他出去吃飯。
兩人剛走到宿舍門口,就看見宿管阿姨在和一個人爭執。
“我就進去找個人,又不做什麽。”
“不行,這裏是omega寢室,你一個alpha怎麽能進去!”
“我就送個東西!幾分鐘就出來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把東西放在這裏,或者給我。”
“不能給你,老大說要親手交給他的。”
路過的人紛紛往這邊看,那個alpha穿著指院的衣服,手上抱著個紙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