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只在乎你(林特根本沒有多想錢佩玉,)

林特根本沒有多想錢佩玉, 這不就是錢阿姨的外孫麽。

她回家把玉葫蘆拿給姥姥看,順帶說了錢阿姨閨女外孫過來的事,林晚照沒多想, “哦,她大閨女啊。”

林晚照是知道錢大女的。

說來這姓錢的也算個能人,當初跟林爹來市裏後,就給大閨女另尋了下家。這事也說不上地道不地道,以前這大閨女女婿是個酒鬼,日子剛好些就有了喝大酒的毛病, 後來酒喝多了,一天兩瓶白的,不喝不行。沒幾年就喝的跟個半傻子似的。錢阿姨在城裏站住腳後,就給大閨女尋了個臨時工,先把閨女弄到城裏, 沒幾天大閨女跟酒鬼丈夫一離,另找一個喪偶的,直接就在城裏過日子了。

還能就近照顧錢阿姨。

一舉兩得。

後來,這大閨女站穩腳, 就把妹妹一家拉幫出來了。

反正,有時, 人家這心眼兒,不服都不行。

“這一家子心眼兒可多, 離她們遠點兒。”林晚照說。

林特肯定跟姥姥一邊兒的啊, 她很懂事的說,“我沒多呆, 說兩句客氣話就回來了。”

林晚照笑眯眯地,唉喲, 還會說客氣話兒了。

然後,祖孫倆就手拉手一塊兒張羅手擀面去了。

夏天是最適合炸醬面的季節。

菜碼隨意,鮮嫩爽口的菜蔬就行,基本喜歡什麽放什麽。

秦特,不,林特有一手超厲害的擀面功夫,那擀出的面,又筋道又好吃。

這個星期六,回家的溫法官也受到來自母親的提醒。

溫媽狀似隨意的提及在兒子家遇到林特的事,“那姑娘真漂亮,人也很有禮貌。”

“超有禮貌,見到我都是叔叔長叔叔短的。”溫斐想到秦特就想笑。

“你以前很少跟原告被告接觸。”

“也沒有原告被告寄糖給我啊。”溫斐說,“一般都是送錦旗。突然有個寄糖的,可不就記住了麽。”

“秦特給我的卡片,肯定是媽你拆的。”

“看一看又沒關系。”溫媽說,“我嚇一跳,突然那麽個大姑娘進來。”

“我又不知道媽你跟芬姨突然過去。”

“那小姑娘為什麽給你寄糖啊?”

“不只給我,以前案子上幫助過她的人,給她打官司的律師、婦聯的工作人員、還有負責她一審的法官,都會寄啊。”溫斐咬口水蜜桃,“很會辦事的。”

“一看就知道是個聰明孩子。”溫媽不吝贊賞,“我們聊了會兒天,說話落落大方。當初是什麽案子啊。”

“家庭虐待。”

溫媽輕輕吸了口氣,“一點都看不出來。”

“姥姥這邊的人的對她很好,你不知道現在多有正義感,去年我去圖書館做普法演講,車送去修了,我坐的公交。這姑娘,公交車上抓小偷。”

溫媽笑起來,溫斐說,“那會兒我真覺著這丫頭像個愣子,小偷都是同夥作案,她一個小姑娘也不害怕。下車險被小偷同夥揍。”

“唉喲,沒事吧?”

“遇到了,也不能不幫一把。”溫斐聳下肩,“你說她愣頭愣腦吧,還挺會討人喜歡,知道請我喝奶茶謝我。”

溫斐從來不是那種叛逆的不與家人溝通的性格,他看向母親,“媽,您是覺得我同秦特走的太近嗎?”

“有一點。更多的是驚訝吧。你曾經說過,專業的法官應該與案件當事人始終保持距離。”

“那是因為我很厭倦案情雙方的恩怨,許多案子審到最後,會發現沒有無辜的人。或者,即便受害者都讓人覺著一言難盡。還有一些讓人精神疲憊的案情。秦特有點不一樣,我原本以為只是普通再婚家庭的案子,實際也就是這樣的案子。”

“她的生父是一位初中語文到師,狡猾無恥。家庭極度重男輕女,繼母刻薄,她那個弟弟更別提。她的生母早已另組家庭,自始至終沒有半點要爭她撫養權的意思,堅持要打官司的人是她姥姥。其實她馬上就成年,撫養權只是個由頭,她生父寧可請律師上訴,也不想出一審判決的罰金。庭辯激烈極了。雙方都請了知名律師。當時,秦特真的既膽小又可憐,但即便在發抖,思維也非常清晰。我能看出來,這姑娘不是等閑之輩。她是那種只要有人肯伸出一只手,便能獲得新生的人。”

“在公交車遇到時候,我驚訝極了,我沒想到小姑娘這樣勇敢。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法官這份職業所具備的力量,公正帶來的新生。”

“我也沒想到後來會在同一個小區遇到,我剛下車,政法大的師兄到她家去招生。她送師兄們下來,沒想到她高考考的那麽好。因為受到過律師的幫助,那丫頭決心以後要成為律師,要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溫斐眼中露出一絲笑,“真的很像思想品德課上的宣言,現在哪兒還有人這樣說這樣想啊。那小丫頭就是這樣想的,還真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