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沉淪01 5.27(第3/3頁)

裴珩之深深呼出一口氣,像是終於平復,只腺體還有點微微發痛,來自於抑制劑的副作用。

他用鼻尖留念地蹭了蹭傅東倪的頸窩,隨後強迫自己離開這僅有的片刻溫暖:“走吧,我送你去臥室。”

各自洗漱之後,裴珩之躺在臥室的床上。

傅東倪住在他隔壁的客房,他和她僅有一墻之隔。

發熱期對於Omega來說,不僅是身體敏感期,情緒也一樣敏感,他睜大眼,出神盯著頭頂的天花板,思緒在腦海裏恍惚流動。

他是裴正和蘇嵐一次意外的產物,兩人年輕時本來是學術上的對手,互相都瞧不上對方,沒曾想陰差陽錯,在一場合作實驗作業中,蘇嵐的發熱期撞上了裴正的易感期。

僅這一次,蘇嵐便被裴正完全標記了,也因此有了裴珩之。

兩人都認為這是自己學術生涯上的嚴重汙點,那時標記清洗手術也還不成熟,再加上他們本來就沒有找人共度一生的打算,於是商量之下,決定直接結婚,也正好堵了雙方家裏人的嘴。

裴正和蘇嵐因為那次意外,對發熱期、易感期等字眼格外厭惡,更見不得有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同床,覺得這都是臣服於本能谷欠望的敗壞行為。

在這樣的環境下出生,裴珩之從小就學會了如何克制住自己的渴望。

否則,裴正和蘇嵐是一眼都不會看他的。

可和傅東倪在一起後,這項技能正在慢慢消失,以至於他有些無法忍受現在的自己。

從前獨自撐過的每一個發熱期,都沒像今晚這樣難熬過。

傅東倪今天格外反常,在研究院接到通訊時他就聽出來了。

自白焰回來,她就一直處於這樣的狀態。

裴珩之在心底不斷說服自己,他願意給她整理情緒的時間,也願意接受她的過去,他以為自己能做到。

直至今晚看到她手上那個因為“沒注意”而留下的燙傷,他才發現,這比他想象中還難得多。

心底裏妒意和理智的天秤正在慢慢往前者傾斜,越是掙紮,越是快要將他淹沒。

裴珩之把自己蒙在被子裏,死死攥著拳頭,只覺得身體幹渴焦躁,體內熱流上下亂竄,是那種抑制劑都難以壓下的狀態,每分每秒都在叫囂著渴求Alpha的安撫。

“一支抑制劑,已經不夠了嗎……”

裴珩之喃喃出聲,努力咬牙克制著,準備趁自己理智尚存,從置衣架掛著的制服兜裏再拿一支抑制劑注射。

“裴珩之……”

剛起身,外面露台的窗門被輕輕叩了兩下。

裴珩之一愣,懷疑自己幻聽了。

不過很快,叩窗聲和傅東倪刻意壓低的嗓音再度傳來:“裴珩之,睡了沒?沒睡給我開一下窗。”

裴珩之壓下自己的胡思亂想,連忙跑過去,打開了連接著露台的門窗。

傅東倪兩手一攀,身形敏捷地從外面的露台翻了進來,落地聞到滿屋子濃郁的荔枝香時,有些不自然地皺了下眉,嘀咕道:“抑制劑還沒生效嗎?”

月光皎潔,將她周身籠罩,她清晰昳麗的眉眼映在他眼底。

裴珩之隱忍著,關好窗戶,但沒拉窗簾,就著月色低聲問她:“你怎麽翻陽台過來了?”

傅東倪揚了揚眉,不屑地嘁了聲:“他不讓我和你一起睡,我偏要和你一起睡。就你家陽台的高度,還難不倒我。”

她將目光定在他身上,想了想,還是認真回答剛才的問題:“我覺得你需要我,我就過來了。”

傅東倪向來是離經叛道的,他一直都知曉。

裴珩之熱得發燥,幾乎快站不穩,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有點放任自己的意味,慢慢走近她,而後側過腦袋,在她頸側一點點吮吻。

感覺到傅東倪身體一瞬間的僵硬,他用額頭抵著她的側臉,金眸裏流露出露.骨的欲.念,貪婪得失了章法。

裴珩之微微喘著氣,嗓音沙啞地問:“傅一,你想做嗎?”

就在他家,在這個牢籠裏,肆無忌憚地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