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名
兩個隊伍之間的爭鬥很快就落下了帷幕,說是戰鬥,但實際上只不過是幾個瞬間罷了。
沈隨風隊伍的單兵精神體都是體型很大的動物,在這種狹小的地方根本施展不開,所以所有人都在肉身搏鬥,封咎的肉身強到了一定地步,對面兩個單兵很快被他單方面擊敗,時瑾牽扯著剩下兩個醫療兵,不讓他們回防救援,封咎又對上了沈隨風,而陳山去抽空切門。
開這扇金屬門算不上多難,就是需要不斷地用光刃切割,他動作不算慢,很快就切割出了一個供人鉆過的大洞。
陳山打頭先出,時瑾在中間,封咎斷後。
這個大洞外面是明亮的光芒,時瑾從昏暗的走廊裏走出去時,白色的光芒模糊了他的線條,為他鍍上了一層朦朧的亮光,他像是從昏暗之地邁出來,一腳踏上了另一個征途。
封咎最後一個從門內出來的時候,聽見身後的沈隨風喊了一聲“時瑾”。
走在前面的時瑾並沒有回頭,他聽見了,卻不想給沈隨風什麽眼神,但走在後面的封咎卻在昏暗中轉過了頭。
他看見兩個醫療兵抱著單兵治療,沈隨風嘴角帶著血,站在原地,神色復雜的看過來,那眼神裏像是藏著什麽話要說一樣。
在和封咎對視上的瞬間,沈隨風的目光迸發出了幾分冷意。
但下一秒,封咎已經從門內離開,緊跟著時瑾的步伐出了研究院。
沈隨風並沒有追,他的隊友已經受傷,他一個人也打不過,而且
一想到時瑾剛才的眼神,沈隨風的心裏就有些鈍鈍的痛。
不太舒服。
他盤腿坐在地上,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兒,又問四周的隊員:“時躍呢?”
“不知道。”回答他的是一位醫療兵:“可能被教官帶走了。”
他們軍演時候的教官是專門用了偽裝的儀器、潛伏著跟著他們的,一個隊伍裏會有兩個教官跟隨,並且肯定不會被學員發現。
在時二少的腰間按鈕被踢碎的時候,教官就已經出現,悄無聲息地帶走了人。
等他們發現的時候,時二少已經走了。
沈隨風心裏放松了些,如果時二少真的死在他面前,他回了家也不好交代。
只要人活著就行,時家的叔叔在軍部位置不低,把他自己兒子帶進軍部不成問題。
只是他轉瞬間又想到了時瑾。
他以前一直覺得是時瑾貪心不足,可是現在想想,又覺得時瑾也受了很多委屈。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自己的胸口處。
在他胸口處的內兜裏,一直都放著一個機甲,那是時瑾為他準備的生日禮物,當初時躍把機甲給他,求他去和時瑾道歉時給他的。
他一直沒有打開看過。
手指摩擦著硬硬的機甲,沈隨風想起時瑾以前看著他時眼底裏閃著盈光,眉眼璀璨的模樣,又想到剛才時瑾頭都不回離開的模樣,頓時心裏一陣煩躁。
“隊長。”這時,醫療兵在一旁低聲問:“我們現在要跟出去嗎?”
時瑾拿著試劑出去了,如果他們跟的快一點,也許評分還能好看些。
簡而言之就是去刷臉蹭分。
沈隨風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回了一句“跟”。
——
時二少醒來的時候,他人已經到了飛船急救醫務倉裏了。
飛船急救倉很大,密密麻麻擺著的都是醫療艙和床,有些學生還在昏迷,在醫療艙被拖出來後就放到了床上,因為需要治療的人多,所以整個五百多平的醫療艙幾乎都被擠滿了,就連地上都有學生在打地鋪。
時二少醒來時大腦空了幾秒,他人在床上躺著,渾身的骨頭都像是斷了一樣,肌肉酸痛,吵鬧聲從他的耳朵鉆進來,刺得他太陽穴都跟著突突的跳。
“哎呀,這可怎麽辦啊,咱們才軍演第二天,人家把老底都掀了,我一共就砍了十三個感染者。”
“我比你都慘,我的戰鬥機降落的時候沒挑好地方,我臨時跳機掛樹上了,掛了一整天,前腳剛爬下來,後腳結束了!從頭到尾戰績都是零。”
“咱們這一屆普遍成績都不咋好看啊。”
“據說找到線索的一共有三組,應該只有他們會有加分吧,其余的人很難在兩天之內完成目標的。”
時二少掙紮著睜開眼,終於看見了頭頂上空蕩蕩的天花板。
昏迷之前的事情如同潮水一樣湧到腦子裏,地下三層實驗室門口他強行破門,門內的感染者沖出來,他為了救時躍被抓了一道,跑出去的時候,一群人被關在了走廊裏,再後來——
“醒了?”旁邊冒出了一聲拖得又長又尖的尾調,陰陽怪氣的響起來:“醒了就起來,一個小組就一張床,你一個人躺了一晚上了。”
時二少一睜眼,就看見了一張有些重影、有些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