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他是王,很好的王。”秋湎湎直言，“會是合格的王。”

“那你知道，王和皇的區別嗎？”老君皇又問。

“你說的和我理解的是一樣的,我理解的皇和王只是領土面積和是否統一而已。”過去他的妖王只是王因為他沒有征戰的野心,還有他們那時候的妖皇是講究血統的,非龍、鳳、凰等上古大妖血脈，不可為皇。

妖王在血統上稍微差了點,而且他的野心沒這麽大，只想管好這一片森林就夠了。

老君皇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贊同。

“那秋湎湎，你又是怎麽看待人類的？”

秋湎湎愣了愣,隨即心裏有種詭異的喜悅。

看,阿舅雖然不相信他，但有人還是相信他是小妖怪的。

明明該在人類面前偽裝好自己,可,可嗯…

就是突然很想晃尾巴,秋湎湎還是克制住了。

“人類是天道的寵愛。”

在君皇理解裏,他說的天道便是另一個世界或者說維度的高等文明,

“這世界不只有人類，還有其他文明和人種，湎湎。”

“人類是矛盾的，你們明明已經星際文明了,還願意相信我的話。”這本身就是矛盾。

“不，小家夥我們理解為,你是另一個世界，另一個維度給我們的啟示，所以不矛盾。”老君皇耐心的解釋給他聽。

“人類相信命,但每次在逆境的時候都會說人定勝天，而的確能做到。”秋湎湎很喜歡人類這點，“你們不相信命運，相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不是嗎？”

“沒錯，聰明的小家夥。”老君皇欣慰的點點頭，“我很喜歡你，甚至很高心這一次的人是你。”

“和皇家秘史裏記載的聖者有很大不同，那些人堅定的認為自己和我們一樣，但其實我們能分辨不一樣。”老君皇點了點桌子，“你卻坦然的承認，與我們的不同。”

“卻又融入我們，”老君皇指著自己的心臟，“我指的是這裏，你沒有把我們當做一本書，一個遊戲一個奇妙的旅程，或者一個遊樂園，而是實實在在的活在這，認真的對待親情，朋友，友情，還有這個世界。”

“小家夥我很欣賞你，又很感激你，作為一個君皇，作為一個父親，也作為一個人。”

秋湎湎立刻明白了老君皇的意思，“那些人，沒有？”

“沒有完全，到很久後才融入，你不同，你從一開始就認真對待。”

“或許…”因為他是小妖怪啊，小妖怪悟道就要明白人類，了解人類，所以他以為這是對他的一個考驗，一個明白人類感悟天地的一個捷徑。

“接下去三年乃至三年之後亞裏沙他們，以及這個帝國就拜托你了。”

“聖者。”

————

當秋湎湎回到家時，還有些恍惚。

他似乎感覺到天地之間的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這是自己本身與天道突然聯系在一起的感覺。

秋湎湎站在花園裏，仰頭望著飄著小雨的天空。

“我還是不明白。”

“我依舊不明白，你到底要我做什麽？”

“而我又需要做什麽？”

他們說，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帝國，為了他們。

其實，秋湎湎覺得不是，他也為了自己，他的出發點就是為了自己。

小妖怪沒那麽偉大的…

沒有的。

小妖怪的煩惱，樓上的艾莫斯並不懂。

是的，一點都不懂。

但看著樓下，站在小雨中的少年。

就算豎著獸形毛絨絨的耳朵，讓他看上去可憐又茫然。

艾莫斯恨不得以身相替，他不知道為什麽要有這麽多苦難，是湎湎扛著。

明明這小孩這麽弱小又天真，這個帝國的責任應該由他們這種大人來擔當不是嗎？

為什麽，會落到湎湎身上？

他這麽弱小又單薄，強大的精神力也不代表能負擔得起整個帝國啊。

“湎湎。”艾莫斯又不忍心打攪他的孩子，只能揪心的在樓上注視著秋湎湎。

雨，越來越大，而秋湎湎卻絲毫沒有回來的意思。

艾莫斯忍不住，下樓拿著傘，想要站在他身邊，好好陪著他。

解決不了你的煩惱，卻永遠能陪在你的身邊。

不論你在哪兒，阿舅永遠都會陪著你的。

可，空氣中有著一股力量，在推開他。

艾莫斯詫異的擡手摸了摸周圍，雨還在下，甚至越來越大，可那股力量堅定不移的隔開了他們。

“別試了，”霍邱點著煙，站在屋檐下看著秋湎湎，眉頭緊鎖，有些疑惑不解，眼中卻隱藏不住的擔憂。

“我剛試過了，進不去。”相比較了解秋湎湎的艾莫斯會在樓上等秋湎湎自己想通不同。

霍邱很早就想把崽兒拽回來，可惜。

叼著煙的煩得要死，“這不像能量罩的力量。”

艾莫斯嘗試著調動自己體內的精神力，觸碰那股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