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是不是在哄我(第2/3頁)

蕭侯爺此時才看了一眼院中的蕭信,一個男人家,怎麽會叫想攀高的丫頭嚇著?至多是不喜歡罷了。或者更大的可能是,許融不喜歡。

那麽許融為何出面在這裏糾纏,也就一目了然了。

蕭侯爺覺得明白了,也就不想再啰嗦了,丫頭不丫頭的,在他眼裏簡直是芝麻一樣大小的事,便道:“打發了就打發了,哪有為個丫頭把主子罰進祠堂驚動祖宗的。行了,你不是要讀書?去罷,好容易像點樣子了,別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白耽誤了先生的功夫!”

他最後一句是向著蕭信說的,蕭信沒擡頭,躬身行了禮,往外退去。

許融就勢跟上。

蕭夫人怒了:“侯爺,二郎如此無禮,你這就叫他們走了?!”

她要下令把人叫回來,蕭侯爺攔住她道:“我正要與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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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信負手走在道旁,他的頭終於擡了起來,迎著晨風,眉間平展,雖沒什麽確切表情,看得出心情不壞。

許融本來要說他兩句的,看了他一眼,又不想說了——愣是愣了點,但一腔意氣為著擋在她前頭,詭譎形勢裏有這種同伴,她不安心嗎?

安心的。

她就笑了一聲,覺得今天的心情也很愉快。

蕭信偏臉看她:“笑什麽?”

許融把“愣”字隱去,道:“感動二公子待我赤誠。”

蕭信頓了一下,許融沒刻意看他,偏偏她的高度正好瞄到他嘴角揚起來,又壓下去,再把臉轉回去,才道:“沒什麽。”

聲音顯得淡淡的。

許融憋住笑:“哦。”轉移了話意道,“二公子,誠安伯家的情況你了解嗎?”

昨日事多,她還沒來得及問,這戶人家在她的印象裏是陌生的,似乎沒怎麽出現在她所在的社交圈內。

蕭信點頭又搖頭:“知道得不多。”

京裏的有爵人家不多也不少,除了英國公府這樣的開國功勛之外,後代陸續也有封賞,誠安伯家就是在本朝才冊封的,封賞的原因很簡單,不為文名也不為武功,是因為出了個太子妃。

太子妃的父親原來只是個錦衣衛所的百戶——同挨過兩頓揍的那個羅二爺之父羅老爺一樣,也是個襲來的虛銜,只能領份幹餉,實權一概沒有。但比羅老爺運氣好的是,這位同姓百戶生了個好女兒,端莊大方又麗色動人,選入東宮以後,不但深得太子看重,連聖上也頗贊賞她的賢惠,先將其父擢為千戶,後又封為伯爵。

誠安伯就此一朝顯貴,不過,他同時也是新貴,且是父憑女貴的那種貴法,比不得京中老牌勛爵們的底蘊,如蕭夫人的出身就不怎麽將他家看在眼裏,也不覺得羅二姑娘的邀約有多重要。

但蕭侯爺不同,說實話,他所體現出來的重視有一點超出了許融的預料。

這位誠安伯地位是有了,實權仍然沒有,論朝中地位,還比不上蕭侯爺。

許融問道:“二公子,府上從前與太子關系如何?”

蕭侯爺給她的感覺,就像很想和太子打上交道似的,一路大開綠燈,不惜正面把蕭夫人壓制下去。

蕭信反問:“你不知道嗎?”

“……”許融請教,“我應該知道嗎?”

她模樣有點小心翼翼,但也不至於惶恐——假使真是什麽常識類的以她一個閨中女子的設定也該知道的事,還可以用摔過腦袋來推脫嘛。

蕭信想賣關子,瞧她兩眼,又沒賣得下去,道:“我們家是武勛,不便與太子殿下過於親近。”

許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蕭侯爺先領著武職,雖未如英國公般在外出征,在京城軍中自有影響力及千絲萬縷的聯系,他這樣的人在聖上春秋鼎盛之際去向儲君靠攏,是有那麽點“迫不及待”的敏感度在的。

但真的就跟儲君冷淡了也不好,純臣當下好做,等儲君上了位,就要落後一步了——因為總會有不怕死的人去提前下注。

那麽從小輩、女眷就是一個相對溫和而聰明的切入點了,即使不做什麽,有機會在太子那裏混個臉熟也是好的。

要是都不熟,有好事了,怎麽想得起你。

“侯爺真是——”許融忍不住道,“計之深遠。”

看來渣的只是人品,心計可不渣。

蕭信問她:“你呢?”

原來又不知道這些事,怎麽會想得出擡出羅二姑娘去救他。

許融輕咳了一聲:“我只是看見侯爺,想起了禁足的事,我們不出門還罷了,侯爺沒工夫管,但大姑娘一道被困住,侯爺應當就不會袖手旁觀了。”

左一遭右一遭,動不動的就禁足,哪裏去找好婆家。

何況清明節本是個不錯的機會,滿城仕女兒郎,都要踏青遊玩。

她的本意是借羅二姑娘挾蕭珊而誘蕭侯爺,借力再反制蕭夫人,沒想到裏頭還有另一層幹系,歪打正著下效果立竿見影,連蕭信的脫困都變得極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