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報復 ……(第3/6頁)

深居簡出的鄂貴人手頭緊,出得也不多,卻還是讓人送來了。

采貴人雖然還在禁足,依舊眼巴巴送來,生怕這等好事忘了自己。

白貴人就更窮了,只能給一丁點,都有點不好意思出手。

秀常在就更難的,連一丁點都幾乎出不了,最後還是融了一個金鐲子才湊出點金子來。

金子送來,皇後讓人做了冊子,上面把個人送的數目寫得明明白白的,明面叫人都挑不出錯來,還覺得皇後這方法好得很,做好佛像後送去給皇太後,問起是誰送的,賬冊一上,看得清清楚楚。

誰都有份,還能叫皇太後過目一番,哪能不高興?

要皇後不做冊子,就這麽呈上佛像,金子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卻都是她一個人的了。

皇後卻轉頭把冊子交給了皇帝:“皇上,我算了算各嬪妃從家裏帶進來的,還有後來斷斷續續送進來的,另外有皇上陸續賞賜的。可能私底下送的有些我並不清楚,不過能估算個大概的數目。”

皇帝的賞賜也是記錄在冊的,誰賞過,賞了什麽,賞過幾次,皇後這裏也能清楚知道。

皇後讓雲言送來另外一本冊子,裏面記錄了後宮嬪妃帶進來的,賞賜的次數,中途明面上花費過的一大筆錢,以及如今送出的金子數目,完全是一覽無遺。

皇帝點點頭,對皇後的細致十分滿意,仔細看過後感覺數目都沒什麽特別不對的地方。

比如嫻妃雖然賞賜少,但是以前身為側福晉,後來又直接封妃,自家帶進來的和封賞的不算少,另外還有皇太後時不時的賞賜,自然是不缺錢的。

人又節儉,她還不愛打點,也沒什麽必要打點。

人家都賄賂敬事房,嫻妃賄賂什麽,賄賂完皇帝不翻她的綠頭牌也是把錢扔進水裏的,索性不動,庫房就漸漸存下來了。

愉嬪受寵也不如以前,但是之前進宮幾年還是可以的,所以庫房也算寬裕。

因為腳氣的事不招皇帝歡喜,她也想這次塑金身的事討得皇太後歡心,叫皇帝想起她來,於是給的相當大方也是情有可原,數目又在估算的範圍內。

嘉嬪扣扣索索的,一看就不富裕,給的也就不多。

金貴人就有些過分了,非要越過嘉嬪的數目,金家如今換了人當族長,沒了金三保,金家漸漸就偏向了金貴人,錢財也往她這邊送得多。

後來清查了幾回釘子,私下送沒那麽容易,卻也讓金貴人攢了不少,算得上富裕。

不過看她胡亂揮霍的樣子,估計也撐不了太久,金家如今又大不如以前,只怕很快也要供不上的。

鄂貴人更不用說,鄂家如今沒了鄂爾泰,她阿瑪又被處置,鄂家是一年不如一年,誰都沒能顧得上她這個在宮裏不受寵的小小貴人,自然也就不會托人送什麽東西來,她能用的就是以前的舊物罷了。

當然這也有皇帝有意打壓的意思,鄂爾泰在的時候鄂家過於鼎盛,好在有他的約束還好,等鄂爾泰不在,鄂家就開始越發過分。

皇帝自然不能允許這樣沒有約束的龐大家族存在,一點點削弱就讓鄂家漸漸大不如前了。

他的指尖點了點魏貴人的方向,魏貴人記得是包衣出身,家裏人也是如此,有個遠房親戚在內務府當差,家裏不算特別富裕。

但是她拿出來的金子不算少,又是從哪裏來的?

只不過魏貴人入宮後受寵過一段時間,皇帝的賞賜並不吝嗇。

看看後頭記錄的次數,積攢起來不是一筆小數目。

在皇帝看來誰都不可疑,卻也只能是這些人動的手腳,總不會是宮外有人看愉嬪不順眼才動手的?

就算如此,能伸手進後宮來,還猶如無人之境,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裏面最可疑的只有魏貴人了,畢竟她在內務府有人手,手裏的銀錢也不少,足夠收買宮人。

但是這證據又太顯眼了一點,誰都知道魏貴人有這麽個遠房親戚在內務府,好幾年了也沒見她借用這層關系做什麽。

要真是魏貴人,她有那麽傻,讓人一眼就瞧出來?

叫皇帝一時遲疑,會不會是自己誤會了?

“那就先派人暫且盯著魏貴人,看看有什麽蛛絲馬跡。”

他暫時只能如此了,又關心起皇後來:“聽聞你之前病愈後得了個氣喘的毛病,太醫院那邊有什麽好辦法治好嗎?”

皇後就解釋道:“禦醫只道要慢慢調養,也不能靠近有花的地方,有香味的東西都一並撤下了。”

應嬤嬤和雲言十分小心,每天都在皇後經過的地方反復檢查,生怕有一丁點味道。

而且人在室內久了容易聞不到味道,她們因此還反復來回,甚至輪流來嗅。

有兩個鼻子靈巧的宮女因此被提拔起來,專門在室內到處轉悠嗅聞,足見長春宮上下有多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