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想起了他 沈嬌只呆呆望著他,整個人都……(第2/3頁)

見她笑得開心,沈嬌也彎了彎唇,她生得美,笑起來眉眼動人極了,眸中也似倒映著星星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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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時分,勇毅侯府的人才探到消息,小廝將得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稟告給自家主子時,不出意料瞧見了他微蹙的眉。

小廝飛快瞄了他一眼,遲疑道:“府裏的傳言未必是真的,二姑娘也說了,只是為了揪出幕後指使,才裝作斷腿,二姑娘待三姑娘一向極好,又怎會壞她名聲?”

趙子璋沒說話,腦海中卻突然閃現出一個畫面。

那年他十二歲,兩位表妹也才八歲,他過去探望表妹們時,一向愛黏著姐姐的嬌嬌表妹卻並不在她房中。大表妹房中的氣氛也十分古怪。

他進去時,丫鬟正在收拾破碎的杯子,瞧見他去了,表妹臉上的怒容才緩和下去。

他放下不下沈嬌,離開前又去她房中看了看,過去時,正聽到表妹與白芍的對話。

當時小小的表妹,正無措地抱著膝蓋,仰著小臉詢問白芍,“都是我不好,害姐姐生氣,是不是我拒絕夫子,姐姐才會高興?”

她眼眶紅紅的,神情也很自責。

趙子璋沒有進去,而是找人詢問了一下今日發生的事,這才知道原來是教她們繪畫的夫子,看中了嬌嬌表妹的繪畫天賦,有意收她做關門弟子。

這位夫子名李琦,畫技十分了得,曾因一幅華山風景圖名滿京城,若非與沈初海交情深厚,也不會答應教導沈婳等人的繪畫。

沈婳從小受寵,是在無數恭維和贊揚中一點點長大的,理所應當覺得自己應該得到最好的。哪怕八歲的她,並不是很懂能被李琦收為關門弟子,真正意味著什麽,也不滿被妹妹比了下去。

得知夫子選了妹妹後,她就有些生氣,沈嬌送她的畫,她也不願收,將沈嬌趕走後,就摔了杯子。

趙子璋記得,表妹不僅拒絕了夫子,似乎就是從那時起,她懂得了藏拙,人也變得更加怯生生了,小小一個孩子,生怕自己的所作所為惹人不喜,那雙明亮的眸子,也變得越來越暗。

在之後的幾年,他從未聽過夫子誇贊過嬌嬌表妹,被表揚的永遠都是婳表妹,他每次去安國公府,聽到的最多的話就是二姑娘多麽優秀,三姑娘卻不論什麽都資質平平,哪裏像是雙生子。

趙子璋每次聽到這話,心中都異常酸澀。

十三歲那年,他甚至跑回府,跟母親說,他想將表妹接到府裏,由自家養著,母親自然是沒答應,趙子璋也清楚這根本不可能,哪有父親祖母皆在,將她帶走的道理。

他沉默半晌,沉聲道:“繼續查下去。”

他心中清楚,如果沈婳當真想壞她的名聲,一次不成功,以她的性子,絕不會善罷甘休。

沈嬌並不清楚表哥盯上了姐姐。

她用過晚膳,過來看了看白芍,白芍正趴在床上休養,她今年也不過二十三、四的年齡,鵝蛋臉,五官十分秀麗,幾個丫鬟中,數她性子最沉穩。

她是家生子,母親李媽媽是沈嬌生母的陪嫁丫鬟,李媽媽活著時,府裏的丫鬟還不敢怠慢沈嬌,可惜三年前李媽媽就去世了。

如今沈嬌房中的事,都是白芍掌管,她如今雖退了熱,臀部卻沒一處完好的地方,因傷處疼得厲害,一直昏昏沉沉的。

聽見腳步聲,她才勉強掀開眼皮,瞧見是主子來了,她掙紮著想爬起來。

沈嬌連忙走了過去,和半夏一起扶住了她。

沈嬌軟聲道:“快躺下,你先好好養身。”

白芍這一動,又扯開了傷口,額前瞬間溢滿了冷汗,因滲出了血,褲子也一點點紅了,沈嬌看得於心不忍,長睫輕輕顫了顫,緊緊攥住了她的手,吩咐半夏給她換藥。

白芍虛弱道:“姑娘莫擔心,我沒事。”

沈嬌拿帕子輕輕幫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悶悶道:“下次就算瞧見我來,也不許亂動了,你要趕緊好起來,我才不擔心。”

白芍扯了個笑,輕輕嗯了一聲。

白術將煎好的藥,端了過來,“主子,藥好了。”

她說著將藥放在了桌子上。

沈嬌問道:“煎藥時可有異常?”

沈嬌記得,上一世,白術曾說過,白芍燒得有些迷糊時,她曾去姐姐房中尋過自己,想求她想法子為白芍請個大夫。

然而琴兒卻攔住了她,以夜已深了,主子早歇下了為由,將她打發了回去。若是沒琴兒的阻攔,說不得白芍還有救。

沈嬌不覺得這是巧合。

白術撓了撓腦袋,憨憨道:“奴婢按您的吩咐,這兩日煎藥時都寸步不離的守著,暫時未發現異常。”

白術雖不如白芍和半夏心思靈活,人卻極為忠厚,交給她的事,她總會一板一眼的完成。

沈嬌讓她取出銀針驗了一下毒,這才讓半夏給白芍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