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入閨房 沈嬌就這麽抱住了陸凝的手臂……

第二日沈嬌就病倒了,天未亮時,就起了熱,她渾身不舒服,嗓子也難受,今晚是白術守夜,沈嬌沒喊她,披上外衣,就下了床,打算自己倒杯水喝,剛走一步卻一陣頭重腳輕,整個人倒了下去。

白術聽到動靜,才趕忙沖進來,瞧見沈嬌倒在地上,嚇得心臟一陣緊縮,她連忙喊了人去尋大夫,自己打橫抱起沈嬌,將人放到了床上。

沈嬌反應有些遲鈍,一雙霧蒙蒙的雙眸滿是茫然,被抱起後才察覺自己竟摔倒了,她晃了晃腦袋,意識才清醒些,只覺得嗓子眼都在冒煙,“水。”

白術連忙給她倒了水。

她燒得小臉紅撲撲的,喝了水,又昏昏沉沉睡了去,半夏也趕了過來,等趙大夫來了,就讓趙大夫給她先診治了一番,趙大夫開了藥方後,半夏就拿著藥方去了白芍那兒。

白芍是幾人裏唯一一個識字的,當初為了姑娘的病,她還特意鉆研過醫術,雖說只懂個皮毛,簡單看看藥方中有無相克的藥,還是可以的。

等白芍確認了藥方沒問題,她才敢取了藥草,去廚房煎藥。

這個季節,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很容易病倒,旁人病了,一般都沒有這麽難纏,喝兩服藥就能好得差不多,沈嬌卻在床上足足躺了七日,期間一直昏昏沉沉的,始終不見好。

陸凝得知這個消息時,眉頭緊緊擰了起來,“不是說只是普通的傷寒,怎麽還沒好?”

他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只是一蹙眉,身上的氣勢就無意識散發了出來。

屬下額前滿是汗,小心措著辭,“許是沈姑娘打小體弱的緣故,她每年都要病倒幾次,有時病一次需臥床三個多月,據說有時很是兇險,屬下也不清楚,這次她多久會好。”

陸凝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他最近總是夢到她,夢裏的事對他多少造成了影響,他有許多事要忙,沒那麽多精力去思考這些額外的事,是以,陸凝需要盡快見她一面,搞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她若遲遲不好,他就會一直被夢境折磨,想起每日醒來時,身體上的難以自持,陸凝難得多了一絲煩躁。

夜晚,三更天時,外面的燈火已然全滅了下來。

陸凝只身來了安國公府,他武功了得,輕易就躲開了護衛,按照暗衛繪制出的地圖,來到了沈嬌的閨房。

守夜的丫鬟僅有一個,陸凝點了她的穴位,徑直走進了沈嬌的閨房,掀起帷幔,看到少女恬靜的睡顏,他才突然意識到夜闖姑娘的閨房似乎不大妥當,許是晚上早就與她做了夫妻的緣故,他之前才理所當然將她視為了自己的所有物。

陸凝垂下了眼睫,掏出藥丸,欲要喂她服下,她粉嫩嫩的唇,卻抿得緊緊的,根本沒有吃藥的意識。

沈嬌睡得很沉,這段時間她都昏昏沉沉的,察覺到有人喂她吃東西時,秀麗的眉蹙了起來,小臉上也帶了抗拒,她翻了個身,半張臉貼在了枕頭上,白皙的肩頭也露了出來。

陸凝心臟驟然一縮,像是被什麽紮到一般,猛地移開了眼睛,他胡亂遮了一下被子,將人遮好後,才繼續喂她吃藥。

沈嬌從小到大吃過不少藥丸,只是一聞到味道就不想吃,嘴巴閉得緊緊的,滿是抗拒,陸凝本不想來硬的,見她不配合,就捏了捏她的下顎,將藥喂了下去。

沈嬌苦得小臉皺成了一團,本能地抓住了陸凝的手,將他的手壓在臉頰下蹭了蹭,就這麽抱住了他的手臂,似乎只有牢牢抓著,對方就不會再喂她吃藥了。

陸凝整個人都僵住了,眼前是她妍麗的臉蛋和雪白的玉臂,她離他那樣近,不再是夢醒後,遙不可及的距離,他只需一動就能感受到她柔軟的身軀。

陸凝狼狽地抽出了手臂,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翌日清晨,沈嬌醒來時,根本不記得吃了藥丸的事,只覺得身體輕松多了,又養了兩日,她徹底恢復了健康。

接下來幾日,她並未出府,抄抄經書、種種花,過得倒也愜意,離大表姐成親的日子還有幾天時,沈嬌聽說大舅母病倒了,如今已經臥床兩日了。

黃氏最近在張羅女兒的婚事,純粹是操勞過度,累倒了,不算太嚴重,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沈嬌不去探望其實也沒事。

這幾日她一直都想去莊子上瞧瞧,只是沒尋到合適的機會,用過早膳,她與榮氏說了一聲想去探望舅母,就出了府。

今日又是個大晴天,太陽已經高高掛了起來,陽光有些曬人,路上行人並不多,由於兩府之間距離不算太遠,馬車很快就到了勇毅侯府。

勇毅侯府還是先皇在時禦賜的府邸。

府裏人丁凋零,沈嬌僅有兩個舅舅,她的外祖父和兩個舅舅都是武將出身,沈嬌未出生時,邊境很不太平,周邊的蠻夷時不時就要挑起戰爭,父子三人時常在外領兵作戰。